“不用这么多人——还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就大张旗鼓的去搜捕,万一中途雁卿回来了呢?”
开口的是鹤哥儿,“还是先打探消息。
探准了,无事最好。
若有事,也只需两个人快马追过去,将人拦下便可。”
赵文渊叔侄两个也都不是林夫人这么暴烈绝然的性格,此刻也更冷静些,思路都同鹤哥儿想去不远。
“要快。”
赵文渊便道,“就先分头去打探消息,有结果就按老办法联络。”
雁卿道,“对不起。”
最终果然还是这样的回答。
元徵也不知自己心里是怎样的滋味,恼怒?自然是有的。
悲伤?大约也是吧。
可更多的还是一种灰败沉寂的情绪,那情绪令他发不出脾气,连难过都不是那么尖锐清晰了。
他轻声说,“吃点东西吧……你还没有用晚饭。”
雁卿垂着眸子,只觉得全身都被重压着,难过得近乎透不过气来。
她摇了摇头,说,“我吃不下。”
“那也吃一些。
否则待会儿上了车,胃里又要不舒服起来。”
雁卿的眼泪便簌簌的滚落下来。
她说,“七哥……日后我还能再见你吗?”
元徵说,“能。”
雁卿便将盘子端起来,拈了一块儿米糕。
眼泪不停落下来,她根本什么都吃不下去,可还是勉强着自己。
待要填进嘴里时,元徵却忽然又道,“为什么跟我出来?”
雁卿模糊着泪眼看他,元徵便又问“明明早就做出决定了,为什么还要跟我出来?”
雁卿就有些愣愣的,好一会儿之后才道,“想亲口对七哥说……”
“就算让旁人转告又有什么不同?”
他道,“答案都不是我想要的。”
“可是……不亲口说不行。”
她垂下头去,泪水又涌上来,“如果七哥因此讨厌我了,再也不想看到我了……也别让旁人转告我。”
难过到此刻才占了上风,元徵终于能从那灰败的世界里感受到活着的情绪,却并不是喜悦。
他望着雁卿,说,“不会。”
夜色渐浓。
渭河谷地离城门已不近,行至此处,已看不见住户灯火。
然而因庆乐王府在此地开垦了果园,临近便也没有什么凶猛的野兽出没。
只天地一色沉黑,夜枭子叫唤起来时,依旧十分骇人。
河谷足有百十里长,虽推测元徵是往此地来了,可要在这么大一片谷地里将人找出来,依旧很没得头绪。
河路曲折,早先还似乎望见有一片灯火,然而循光赶了一段路,反而看不见了。
赵文渊、鹏哥儿、谢景言诸人心情都十分的焦虑。
夜色越深,雁卿的处境便也越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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