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见他越说越似不祥,忍不住出言打断:“你不要多想,我既信你,需要做什么只管说便是。
倒是你,别再折腾折颜了,他也是一番好意。”
“他哪回不是如此?”
东华浑不在意地继续,“拜托你的只此一件,小白的事我自己来。
墨渊,我已经错了很多,这次不会放弃。”
他的眸子直直注视过来,不容动摇的坚决叫墨渊一肚子的话悉数咽了下去。
“你若不喝酒就走吧,如此婆妈,昆仑虚很闲吗?”
东华漫不经心地转过身去,挥手送客。
墨渊并非拖沓之人,只是晦涩苍穹下,夺目的凤羽花与其下斑驳的赤金色烧灼着他的眼,他望着东华略见单薄的背影,以及随手插在近旁的苍何剑,总觉萧瑟。
他压下心头的不安,轻叹一声,消失在了碧海苍灵的无际原野里。
墨渊的身形刚刚消散,凤九便见东华抬手封闭了碧海苍灵的结界。
方才还闲适的坐姿似陡然抽去了脊骨,微微倾倒一边,他闭目喘息,喃喃低语:“小白,你到底在哪里?”
手中的酒壶羌啷一声落地,翻倒的琼浆玉液缓缓渗入花丛下的土壤,也无人来管。
凤九一惊,不知他出了什么事,却苦于无法近前查看,急得在四壁打转。
自前些日子东华取了赤金血浇灌凤羽花,她心中便始终不定。
见他面色一日差过一日,目中执拗却一日深似一日,她知东华这是起了执念,誓将生死置于度外了。
可如是情形无异火中取栗、饮鸩止渴,又能支持多久?而今日,她还听得他尤为不祥地将妙义渊托付于墨渊,更觉不妙。
正自焦灼,却见东华挣扎着站起,可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别的什么,突然摇晃着跌倒在花丛里,好半晌都无声息。
凤九顿时心头一紧,不管不顾地便要往前冲。
便在此时,不知哪里来了一阵劲风,将绚烂的凤羽花吹得簌簌作响,娇艳的花朵在风中剧烈震颤,宛似狂浪中逐波的扁舟,叫人不禁担心随时都会陷入生死一线的境地里。
而下一刻,这颠沛流离样的混乱却又陡然停歇,仿佛方才一切俱是错觉。
从一朵朵低垂的凤羽花里缓缓飘出一个个光点,虽不算很亮,却一点点铺满观景台的上方,就连苍何的万千截面都似映射着这些光,显出近日来最为璀璨的一面来。
凤九来不及惊呼,只因这些光点并未停留很久,反倒渐渐向她汇聚过来。
在它们撞上禁锢的四壁时,她清楚地听到“啵”
的一声,之后四周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迟了一息她才反应过来可能发生了什么,伸出手试探,果然此前困着的屏障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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