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微微摇头,神情间若有所思,&ldo;我想去看看这个淡家。
&rdo;宁觉非怔了一下,&ldo;你怀疑他们?&rdo;&ldo;不,现在还谈不上怀疑,我只是去看看。
&rdo;云深微笑,&ldo;或许人家确实就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并没有其他背景,无论如何,淡悠然奋不顾身地掩护了我,让我没有伤得更重,我肯定要去表示一下感谢。
&rdo;&ldo;哦,那也是。
&rdo;宁觉非一向对许多人与事都暗暗保持着戒备和警惕,因此听到他有疑心淡家的意思,也不出言反对。
事实胜于雄辩,总要亲眼见了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在这方面,他是支持云深的。
不伤害到别人,却也要保护自己,凡事大胆想象,小心求证,总是没错。
两人重入国门,宁觉非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山河依旧,只是城头上手的旗帜改了,守城的官兵穿着北蓟的军服,说的却仍然是南楚话,过去时常紧闭的关门现在白天都大开着,无论是谁,只要手持西武或北蓟官府开出的路引、通关文牒,依律交纳关税,形貌不似通缉令上的罪犯,便可自由出入。
关内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所有的商铺都开门营业,曾毁于战火的房舍正在重建,街上行人熙来攘往,都带着轻松的意味,不似过去战乱时那般惊慌失措、焦虑不安。
宁觉非看着这一切,心里感到很安慰。
云深的伤好了许多,弃车骑马,与他并肩而行,只是左胳膊依然用布条吊着在脖子上,以避免活动时影响伤势。
两人走在使团当中,都没有吭声。
西武护送他们的军队已经掉头返回,他们这一行的人数少了许多,却依然引人注目。
当日,宁觉非单人独骑冲入剑门关,力擒游虎,逼其投降,许多人都历历在目,此时都不由得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脸上神情各有不同,从尊敬、仰慕到鄙夷、痛恨,不一而足。
宁觉非恍若不觉,只是策马前行。
他们在这里歇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出发,似这般晓行夜宿,一路看尽当地官员的谄媚笑脸,很快便到达临淄。
澹台经纬恢复了太子装束,澹台牧也在此前发出圣旨,着太子亲迎天下兵马大元帅宁觉非回朝。
在临淄城外的欢迎仪式十分隆重,让宁觉非皱起了眉头,他习惯了隐伏于众人的视线背后,最讨厌引人注目。
云深低低地劝解,&ldo;忍耐一下好吗?必得以这样一个方式昭告天下,那些居心叵测的流言才会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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