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这个时候,角门边的小侍卫正在倚着墙角打瞌睡偷懒,此时他却站着笔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他旁边站着一个目光阴沉的人,正是南阳侯府的管家。
南阳侯已经被召进宫去了,临走前得了什么消息,说让他守在城门,决不能放江敛进来。
管家心下也虚,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江敛,可南阳侯是他主子。
他只能听主子的话。
就这么站了一个多时辰,角门外传来了一阵寥落的马蹄声。
管家抬眼望去,就见马背上驮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被另一个抱在怀里,抱着他的人面色平静,可眸光冷到可怕。
江敛纵马来到角门外,看到了挡在他面前的两个人,他轻声道:“让开。”
管家往后退了退,伸手推了推小侍卫,小侍卫咬着牙上前,硬声道:“来者是谁,深夜入城可有文牒?”
管家在后面适时地呀了一声:“呀,这不是九千岁吗?九千岁是朝华城人,虽不要文牒,但是可有腰牌?”
小侍卫心中暗骂他,可面上还是哭丧道:“对,可有腰牌?”
江敛未理会两人,他□□的马丝毫未停,直直地向前,马蹄声抬起,马上就要踩上小侍卫。
角门拱顶悬着一盏灯,待颜怀隐骑着马走近了,到了灯照明的范围,小侍卫才看清他的样子。
他啊了一声。
他看到了江敛怀中的颜怀隐。
他整个人被江敛托着,腰间插进去的刀柄立在那里,一条胳膊垂了下来,小侍卫视线移了移,看到了顺着他手腕流下去的血。
细细的一条,一滴一滴地滴在土地上。
再不进城救治,他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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