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臻接过程诚手中的木桶,抬手间门没有任何犹豫,眨眼的功夫,五斤水尽数融入草木灰,然后顺着花盆底部的缝隙流出,蔓延到桌面。
哪怕程诚再怎么迟钝,此时也发现不同寻常。
他满眼迟疑的看向花盆中,先后经历草木灰和清水洗礼的幼苗和杂草,小心翼翼的提出疑问,“殿下,花盆中的土......颜色是不是不太对?”
陈玉朝程诚投去暗含羡慕的目光,他也想
像程诚这么迟钝。
“是吗?”
唐臻面露微笑,“你觉得花盆中的土,应该是什么颜色?”
“黄色?”
程诚本能的后退半步,嘴却快于脑子,“反正不是灰黑色,怎么像中毒似......陈大人?!”
陈玉面无表情的收回脚,义正言辞的道,“殿下怎么会做错?”
程诚脸上的怒意稍敛,心甘情愿的道,“陈大人说的是。”
唐臻发出声轻笑,任由陈玉三言两语的打发走程诚。
等到屋内只剩下他们,忽然问道,“你怕什么?”
“臣没有!”
陈玉下意识的否定这个事实,迫不及待的看向唐臻,证明自己没有逞强。
然而他没有想到,只是关门的功夫,足以令唐臻换个位置。
陈玉始终觉得,太子偶尔表现出......非同寻常的模样,源于太子幼年时的某些经历。
只要慢慢脱离曾经面对的困境,尽量不去回忆往事,太子就不会露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神色。
此时此刻,他却对这个念头生出前所未有的怀疑。
陈玉能肯定,太子在生气,真正的情绪远远没有表面这么平静,但是太子的负面情绪并非像前几次那般,在昏暗交界时忽然变得捉摸不定。
太子甚至主动走到书房内唯一能照入阳光的地方,本就缺乏血色的皮肤几乎与光芒彻底融合,再看嘴角始终未曾落下的笑意,分明应该是神祇的模样。
陈玉却非常清楚,他的心正因为恐惧疯狂跳动。
如果不是数次近距离的观察过太子眼中的神采,他甚至有可能错以为太子是天盲。
陈玉由衷的觉得,现在的太子比不久前,如同猫戏老鼠般,抽丝剥茧的告诉他施承善结局的人更可怕。
那时的太子,心情虽然恶劣,但是起码还有捉弄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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