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了步子:“五殿下也在后园?他……伤势全好了吗?”
我就知道今天会遇到阿宙。
阿宙出宫后在妹夫杜昭维府养伤,也是众所周知的。
杜夫人与她儿子一般波澜不兴:“疤痕去不掉,但外头瞧上去也好的差不离。
不过还是不便吹风,因此昭维在家,都挡着五殿下出来。”
我说:“杜驸马今晨也入宫参与泛舟诗会了……杜驸马是夫人家的千里驹,必当远致。”
杜夫人欠身道:“桂宫过奖了。
只是妾要请殿下宽恕,妾近年颇为病所扰,群花开放,妾要是随着您去,又要流涕不止了。
皇帝的弟妹,与殿下将是一家人,殿下随意。”
我会意,略略颏首,对圆荷也摇摇手,闪身入门洞。
元婴樱忽停了下来,颇有几分畏惧:“五哥哥,这是谁?”
我朝她发声的地方望去。
我穿了贵族少年的男装,墨色锦带挽结脑后。
难怪元婴樱认不出我。
我本来觉得这一身打扮挺合适,但在春园里被元婴樱一喊,浑身都不熨贴起来,有那么一丝羡慕脱壳的金蝉。
阿宙坐在团垫上,眯缝起凤眼,人比我记忆里瘦长几分,竟然有几分昔日少见的俊雅安定之气。
他手中弹拨琵琶的龙香板虽一滞,宫商之韵,还是流畅的从双凤琵琶上飞出来。
他的面孔愈加白皙,脸上的桃花色却找不到了,他瞅了我半天,我先叫他:“……殿……阿宙。”
阿宙笑了,凤眸里居然迎着日光,重新开出花来:“小虾来了。”
“嗯,我来送礼,顺便来看看公主,还有花园。
其实……我也想来看看你。”
阿宙嘿嘿干脆的大笑了几声,琵琶乐圆润如珠:“来了就坐下,和我们一起吃肉吧。”
阿宙丢下琵琶,对他妹妹说:“这个是公主。
你喜欢的那个。
你再玩一会儿,等肉好了我叫你吧。”
元婴樱瞪着眼睛,颇为愤慨:“五哥哥你哄我,她长得不一样,声音都不一样……”
痴人也有特异的聪明之处吧。
我道:“公主,我病好了嗓子也变了。
我穿男人的衣服,为了不让人知道我来看你,你说过有一屋子的娃娃给我看的呢。”
她半信半疑,缓缓摇荡秋千,阿宙凝视我:“奇怪,我倒没有觉得你的声音变了。”
他俯身,我才注意他的四周放了不少食具,地面还有凹陷的坑,里面有炭火。
阿宙将火点燃,开心说:“小虾你没有吃过‘胡炮肉’吧?今天就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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