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径直回营,不解衣服就睡下。
闭上眼睛半晌,就听脚步声起。
我翻身,故意叫道:“惊鸿救我。”
脚步停止,一个黑影踉跄。
我揉着眼睛,假装熟睡之人站起来:“谁?”
“是臣萧植,深夜来此,有事与公主商谈。”
我缓步出外,四周宁静,兵士们都隐身一般。
萧植披风里,换了一身素色衣袍,对我道:“公主,你方才喊谁?”
我一愣,看着他眼神逼迫,我才道:“啊,方才梦到了祖母章德皇后,她对我说:文有修竹,武有惊鸿。
让我不必害怕。”
我笑着默默自己的手臂,孩子气的说:“还是变凉了。
大将军,你是我朝旧人,谁是修竹,谁是惊鸿?”
他向后退了几步,偏过头去:“章德母后吗?”
声音低不可闻:“……母后在这里……?”
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见他腰间佩剑,也在颤动。
老朱告诉我的旧事,倒真有几分效用。
我面上装傻,可他回头,眼里平静如昔:“修竹早已死去,惊鸿就是臣。
这话乃章德母后当年所说,如今几乎无人得知。”
“原来如此。”
我扼腕,轻声。
抬头望着他:“将军告诉我捉住了元君宙,我来了这里,是否可以让我见见他。”
萧植抚摸须髯,那一刻,我看到一个孤独已久的男人。
虽然与他不熟悉,但我还是为世间故寂寞而强大的男人们悯然。
我抬头,天狼星独显于黑幕之中,心痛如割。
萧植将披风落到我肩,他神色有数重迷雾,狂笑一声,终究化成短促的叹息:“公主,色绝艳丽而气至清淳。
你长得真的极像章德母后,但是世间再也不可能有章德皇后那样的女人了。
如果她活着,我也不是我,你也不是你。
你不枉杀一人,你就不是章德。
谁也比不得章德。
她撒谎之时,眸中清澈天真一片,她杀人之时,让人心甘情愿的死。
而公主你不是。
惊鸿之事,也不可能是母后托梦的。
我是一个没有妻子也没有亲生子女的人,到今日,惊鸿早已死去,萧植横兵于中州之际,用情字打动他,这算盘并不高明。”
姜是老的辣,一点不差。
我落落大方而笑:“想来是不高明,平白让大将军见笑。
可大将军的手段,也并不如惊鸿之名般高明。
譬如阿若……又譬如……元君宙。”
他眉头一压,静穆了一会儿,踱步道:“公主虽不是章德,却有不输给母后的地方。
臣不知你如何识破的。
但纸包不住火,我用此消息扰乱军心,赚你来营。
我已经小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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