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何垂首恭敬道。
苏白眼神闪了闪,黎子何有礼的疏远让她有些失望,鼓起劲头,细声问道:“听说……听银银说……有一种蓝颜草,开出来的花……就是簪子上这种!
银银说男子吃了那花,便会迷恋上种花的女子?”
黎子何沉默,没想到苏白打的竟是这个主意。
苏白见黎子何不语,哽咽道:“黎御医也看到了,如今我只是表面风光,皇上都不曾唤我侍寝,再者……今日还得罪了姚妃,宫中人皆知她向来跋扈刁蛮,以前的妍妃就因为忍气吞声才……所以……所以我想着比她凶点,或许会好些……结果……”
说着又捂住脸,嘤嘤哭了起来。
黎子何锁住眉头,不想再看这出戏,接过簪子道:“娘娘放心,此事臣放在心上,若有机会寻得蓝颜草,必定交给娘娘。”
“真的?”
苏白擦干眼泪,亮闪闪的眼,直直看着黎子何:“苏白今日能做到贵妃,若能安得圣宠,一定记住黎御医的功劳!”
“娘娘抬举了。
臣先行告退。”
黎子何行了礼便匆匆退下,虽说殿里的人是被姚妃遣走,若是让有心人发现他与苏白独处,不知又要生出什么事端来,越早离开越好。
殿外,晨曦微露,东方已经有了暖意,不知不觉中,竟是折腾了大半个夜晚。
迎着料峭寒风,眼睛被刮得生疼,脑中哄闹并未散去,反倒愈演愈烈。
苏白,表面看来干净剔透,可聪明过头,显然明白自己的优势所在,知道自己笑起来最像季黎,知道外人最易同情单纯被欺的人,知道允诺自己一点好处,便会更全心替她找到蓝颜草,入得了后宫的女子,果真没一个简单的。
姚妃,看不透,不是从前季黎所了解的姚儿,也不像她之前所看到的姚妃,当年的事情,她到底是否参与?如今在宫中,又是扮演的什么角色?之前至少在云晋言面前,还是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如今又是什么使得她不惜撕破脸,公然与云晋言翻脸?
至于云晋言,呵,他的软肋,果然就是对季黎的情。
对着“晋言”
二字堵字思人?粟容花种的梦境中,见到季黎?冬至火红的灯笼,遍山的桃花树林,想要弥补她?
这些疑问,在看到苏白的时候,黎子何恍然大悟,答案是肯定的。
即便是对着死物十几年,也会有些感情,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是全心全意待他的季黎,只是这感情,有深有浅,与其他物什放在一起时,当然也有舍有得,看孰轻孰重而已。
如今季黎不再威胁到他,所以开始怀念开始想念?这种惺惺作态的情,曾经的季黎不需要,如今的黎子何,更是不屑要!
眸中浮起雾气,黎子何几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屋中,才开门便看到桌边朦胧的影子,沈墨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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