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从地上翻爬起身往门边走,说不出来的颓废充斥心底,这次错过了就要等下一次机会了,主要是我还能等到吗?对方已经知道我在候着,即便真会再出现,那也是在我绝想不到的时候,而我又不能寸步不离,那样只会让他永不出现。
手握住门把真要拉开门,突然间心中划过异样,某个细节钻入脑中,我一点一点回转过身,凝目良久,才干哑开口:“盛世尧,你还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空间静默无回应,仿佛我是在对空气说话般,但我眸光却定在那张床的老人脸上。
我真是大错特错,守在疗养院七天,对每一个护工观察,对每一个工作人员观察,甚至连清洁工都没放过,却唯独没去留意病人,而且还是近在咫尺的病人。
我一步一步走回到床前,一发狠将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全掀开,一件白色的长大褂赫然就在被子底下的靠墙边。
目光流转又回到他脸上,清幽而问:“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一个卧床已久的植物人,就算从不下床,也不可能不给他准备鞋。”
而他因为时间有限,以及怕鞋脱下引起我的怀疑,故而穿着鞋就藏进了被窝内假装沉睡老人。
终于,紧闭的那双眼缓缓睁开,星眸若璨,深幽不见底。
一个人可以改变容貌、身材,却改变不了眼神,这也是为何当初阿汗要半耷拉着眼,始终不正视人的原因。
只见他移开脸上的呼吸器坐起身,骨骼声响传来,原本萎缩的老人身形立即变长,就连手臂都比原先长出了好几公分。
当一切静止后,他才微抬眼皮向我看来,他似乎无意揭去脸上的易容,就顶着这么一张脸与我对峙,眸中寒光簌簌,让我有些心颤。
等了好一会,不见他开口,我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上一回因为我的背叛,他毫不留情将我驱逐,这次又是单单针对我,必然是有什么原因在内,可我想破脑子也没想出自己哪里做错了。
一声轻哼从他嘴里溢出,下一秒他突然起身下地,径自朝门边走。
我大吃一惊,冲上前去拉住他胳膊,“你不要走!”
他回眸过来,视线落在我手上,其中的寒凉犹如尖针般刺入我皮肤,没看到他怎么动,就感觉手腕处一疼,手已脱开,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想也没想趋步紧跟,见他出得门后就转走外婆病房门前,似乎意要推门而入,却在门把转开的同时,凉凉抛了一句话来:“如果想救活你外婆的话,就呆在门外不要进来,否则后果自负。”
浑身一颤,震在当场,惊意一点一点漫进眼中,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背后。
他的声音......怎么会变得那么苍老与嘶哑?就好像割裂了喉带一般,是为了配合他现在易容成老人的伪装故意的吗?可心中那隐隐的不安又是为何?
基于他留的警告,我没敢进门,心道反正我守在门外,他也不可能从眼皮子底下翻出去。
暗暗琢磨等他出来了一定要将事情前龙后脉问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等了半小时之久都不见门开,心底升起焦躁。
突然想到什么,我大惊失色地去推门!
☆、62.魔咒从未消除
全然忘了病房内有窗户,即便这是二楼,那点高度也难不倒盛世尧。
但当我急急推门而入时,发现黑沉的身影凝立窗前,并未如我所想的那般消失不见。
而病床上的外婆闻声转头向我看来,那眼中浮起的幽泽是近日从没见过的,甚至连这转头的动作都不曾有过。
每天她是否苏醒就是睁眼与闭眼的过程,睁开眼后连眼珠都不会动。
此时却直直看我,嘴唇蠕动似想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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