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切在纪愉祯去世后戛然而止。
从那之后,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念头就是为妻子报仇,为此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甚至连儿子都拿来利用。
不知不觉间,瓶中的酒仅剩最后一口,花朝朝一口气喝完,放下空瓶,起身道:“真想听一听你和你妻子之间的爱情故事,可惜没时间,今天你应该会很忙。”
花朝朝也不是所有人的故事她都知道,书中没写的,她就不清楚,比如她一开始并不知道易穆就是莲花岛的岛主。
“你继续悼念亡妻,我走了。”
花朝朝拍拍屁股走人。
花朝朝离开后,付澜转回身,重新面对窗户。
他缓缓抬头,望着金灿灿的日光,恍惚间仿佛看见纪愉祯站在眼前,冲着他笑,拉着他的手说:“你不要老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好看的。”
说着,还伸出另一只手去戳他的嘴角。
……付澜苦笑了一声。
多神奇啊,明明那么多年了,按理说常人都应早已淡忘,他却还是能清晰地记得她的一颦一笑。
这时,一滴泪悄然从付澜眼角落下,砸到了地板上,溅起一小片泪花。
愉祯,我不该贪心的。
如果我没有贪心,你也不会被世家所杀,留我一个人在这糟糕的世界……
……
黎清池与宋孤维的吵架停止后,场面一时陷入了沉寂。
显然,谁都没想出让付澜出来的办法。
当然,不包括纪羡臣。
纪羡臣知道有一个办法能实现,但他为什么要讲出来?
别忘了,他和世家也是仇对的关系,是他的杀母仇人。
就这么过了几分钟,随即安静的时刻被打破。
黎家的一个下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禀告说:“族长,前玄主来了,就在外面!”
一语惊起千层浪,四位族长一听这话,纷纷忍不住站起身来,纪羡臣虽昂然不动,但听到下人的话时他的瞳孔也是一颤,心里同样也是震惊——
怎么可能?
“真的是付澜?你没看错?”
宋孤维不可思议地问道。
下人一下子就被问住了。
这个他真不好保证,因为他没见过付澜的真容。
以免出错,下人只好回答:“……他说他是付澜。”
此时黎清池开口了,“在外面就让他进来。”
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是,族长。”
下人应道,然后匆匆跑出去请人。
没一会儿,一个看上去约莫五十来岁的男人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了进来。
男人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在触及到完好的纪羡臣时,表情差点没绷住。
不过,还没等他平复心情,就听到一道喝声响了起来:“大胆!
你不是付澜,竟敢冒充他!”
说话的是宋孤维,从这个男人一露面的那一刻起,四位族长,不,还有纪羡臣,一下子就辨别出来这人不是真的付澜。
虽然当玄洲主有规定,不能在有外人的场合露真容,必须得戴着象征地位的金色面具,可这并不代表世家的族长们就不清楚付澜长什么样。
这人随便弄了个样子,就敢说是付澜,是把他们当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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