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吕氏这里吃了一盏茶,童若瑶和顾廷煊才起身告退,走在漫天星辰的夜色中,童若瑶不禁想到,许是因为顾家邱年生才做了改变。
虽然有些快,毕竟是好事。
人,总是要往好的方面想,以此打消自己心头那些颓败的情绪。
隔天,童若瑶打发小玉给童二叔家送去礼品,毕竟是没见过天日就夭折的孩子,即使要办葬礼,也不会办的多大。
找道士诵经超度,隔一日便出表下葬不必细说。
只说,顾二叔、顾廷煊以及顾炎在外奔波几日后,上京的铺子终于重新开业,顾家上下皆大欢喜。
这日去千禧堂给老夫人请安,例行惯例的家常话说了一番,老夫人忽地蹙眉,似是想起什么事儿来,盯着顾廷煊问道:“咱们上京的成衣铺子也打理起来了吧?”
此言一出,坐在下首吃茶的黄氏,只觉眼皮跳了跳,禁不住透过茶蛊盖子,瞥了神采一直萎靡不振,这会子突然打起精神留神细听的郝氏。
103:孩子、生意、错综复杂的牵扯上次提出要童若瑶和顾廷礼一个人打理一个铺子的话,因后来出了事儿,这话便一直搁浅着不曾被提起。
之前,老夫人便向顾廷煊提出要顾廷礼去外面见世面的话,这些日子顾廷煊一直忙着处理盐一事留下的残局,老夫人是担心顾廷煊也和二房一样,紧紧盯着外头的生意不要三房介入,所以才选择在这个时候提出么?童若瑶扭头去看顾廷煊,对面黄氏已经快速地琢磨一番,成衣铺子一直不是顾家的主营生意,何况成衣铺子在上京一直成不了气候。
与其叫顾廷礼去其他地方,不如去成衣铺子来的好。
遂抢着道:“还是老夫人心思缜密,记性好还记得这事儿。
反正外面的生意也慢慢进入正轨,上次提到要侄儿媳妇和老四学着管管铺子的事儿,如今倒是可行了。”
老夫人缓缓一笑,道:“正是如此,廷煊他们张罗外面的大事儿,小事儿你们能分担分担也好,免得出了一点儿事儿,他们不在就都没了主意。”
黄氏忙附和老夫人的话,郝氏神色并无多大变化,淡定从容地站起来,拉着顾廷礼一起朝老夫人道谢。
老夫人摆手道:“这两日廷礼就在家里预备预备,虽然去了铺子里仍旧每天回来,到底也不能什么都不明白就去。
廷煊和炎儿正好在家,你不敢去请教你二叔,请教他们总成。”
郝氏又屈膝福福身,带顾廷礼去向顾廷煊行礼,这算是拜师么?虽然顾廷礼要去打理铺子的生意,童若瑶也是不能闲暇下去,可显然主角并非自己。
黄氏提到她,不过是想让她与顾廷礼有个比较。
童若瑶去打理铺子,顾廷煊作为丈夫,必然会出谋划策。
可顾廷礼那边就只有从来没有打理过生意的郝氏暗中相助,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故而,纵然童若瑶不是主角,也脱不了干系。
黄氏就坐着看戏,反正生意好不好都无关紧要。
这事儿算是定下,老夫人让大伙都散了,可让顾廷礼去哪间铺子的话,并没有落实。
从千禧堂出来,黄氏追上郝氏的步伐,亲切而关怀地问道:“弟妹可瞧准了铺子没有?”
郝氏客气道:“外面的铺子弟妹并不了解,二嫂帮着打理一些铺子,自然比弟妹我更清楚。
廷礼不过是去学学,只要找个老实肯指教他一二的掌柜便好,二嫂子做主便是。”
这话虽说是恭维,意思却丝毫没有恭维,表明她知道黄氏一定会让顾廷礼去生意不好的铺子,可她也说得十分明白,顾廷礼去铺子里学习做生意的门道,并非现在打理的铺子就是他们三房的。
童若瑶听着这话,不觉顿住步伐。
自从上次顾廷雅的事儿闹开,黄氏心里虽气愤,面子上的功夫却丝毫不赖,至少看起来和郝氏极好。
可郝氏对黄氏虽和以往没有多大的改变,仍旧客气而疏离,但并没有直言不讳地挑战黄氏的脾气。
她现在说得这些话,黄氏并非就不能理解。
可童若瑶也不得不佩服黄氏的面子功夫,即使郝氏如此说,她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道:“都是一样的铺子一样的生意,管事掌柜的也都是忠心于咱们家的,不管四侄儿去哪里,谁还敢藏着掖着不成?”
郝氏从容淡定地道:“弟妹亦是做此想,廷礼只是去学着料理,能不能做好也未可知。”
如果做的不好,可以转移去其他地方学学。
如果做的好,也可以去其他铺子料理其他铺子的生意。
童若瑶轻轻吐口气,耳边黄氏和郝氏的话渐渐远去。
顾廷煊忽地低头盯着她道:“瑶儿想打理铺子?”
童若瑶翻翻白眼,抬头看他一眼,眼里的意思十分明确,问题根本不是她想不想,而是她不能退缩。
不过,“学着也好,以后可以打理自己的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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