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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去看那只踩在他脚背上的脚。
那只脚生得极美，肌肤白皙细腻，形状规整的指甲上涂着一层透明的甲油，泛出温润的淡粉色。
黎宴成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怀中的舒蓝似是忽然有些不适，耳根也悄悄染上一抹粉。
“你……”
她轻声开口，后半句终究没说下去。
这还没宽衣呢，就已经这样了。
待会儿要怎么办才好？
“关水。”
她小声提醒。
浴池里的水已经放满，再多，就要溢出来了。
“嗯。”
黎宴成应了一声，转身去关水。
舒蓝趁他背过身的刹那，迅速除去身上牵挂，从他身后挤过去，率先一步跨入浴缸，又立刻坐下。
她忽然为自己选择了泡泡浴球而不是浴盐而感到庆幸。
满浴缸蓬松的白色泡沫，将一切非礼勿视都隔绝在了水下。
也极大的缓解了两人之间尴尬又暧昧的气氛。
“噗……”
舒蓝听见黎宴成在她头顶低笑，扭头瞪了他一眼。
“笑……屁……”
然而她很快噤声，甚至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
黎宴成似乎丝毫没有舒蓝的那种尴尬，做什么都是大大方方的。
舒蓝只浅浅看了一眼，胸腔里那颗心脏便又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黎宴成在她发怔时，长腿一伸，也跟着跨入了浴缸。
他在她身后坐下，自然而温柔地将她拢入怀里。
这是一个类似保护的姿势。
“放松些，你可以靠着我。”
他哑声说，“今天只泡澡。”
“这些天在医院守着……辛苦你了。”
“来日方长，你可以慢慢习惯我。”
听他说完这些话，不知为什么，心中那点仅剩的小尴尬也荡然无存了。
其实仔细想来，他们曾在黑暗的日子里相依为命，后来又一起经历过生死。
他了解她的过去，而她现在也了解了他的。
还有什么是不能坦然相对的呢？
舒蓝转过头，去看这个和她同甘过也共苦过的男人。
她抬手勾住他的后颈，仰头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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