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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过来的时候,孙念如正在一边调息打坐。
我看到他鞋子上的泥,便知道,他是出去过了。
有点胆战心惊地,我挨过去,仔细观察他的脸色。
可是他哪有什么神情给我观察,凝神打坐,两道清冷的眉毛拧在一起。
我发现他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对劲,本来是漂亮的小麦色肌肤,因为过于苍白。
反而像是被镀上了一层粉色的晕韵。
我心下狐疑,伸出手,试着戳了他一下。
平时,他在打坐,我如果轻轻碰他,他基本上都是没有反应的。
但是这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一碰他,他不但有反应,而且他的反应竟然出奇的剧烈。
他一下就睁开了眼睛,然后头上就突然开始冒烟。
这也没什么,因为我不止一次见过他变身蒸汽机。
可是他冒了老半天烟,就是不停,然后他的头发,就开始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变白,从鬓角开始,迅速向发尾漫延,好像是冰块上的裂纹。
空气似乎凝固了。
我胆战心惊地看着他。
他垂下了眼睛,看到我一脸惊惶的样子,似乎有些诧异:“思嘉?”
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抬手,伸手捻起自己的一缕白发,一怔。
随即,便眯了眼睛。
我颤声道:“念如……”
他比较镇定,只轻声道:“思嘉,去把镜子给我拿来。”
我滚下床,扑到梳妆台上去,抱着镜子冲回去。
他拿着镜子,抬手抚摸满头白发,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伸手,给他把脉,越听越胆战心惊。
他的脉象已经紊乱到不行。
整个一个错乱状态,如此强筋的波动,经脉总会有被震碎的危险。
而他只是静静地坐着,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有脸色微微发白。
他叹息了一声,道:“恐怕,是要武功尽失了。”
我扭住他的手,全身都在发抖。
他伸手,把我楼过去,轻声道:“怎么了,思嘉?我这个样子,很可怕吗?”
我颤声道:“你的武功……”
他似是并不在意,而我也并不知道他先前就有过这种经验,只道:“是有机会恢复的。
只不过,头发可能就不行了。
思嘉,很可怕吗?”
我摇摇头,扑进他怀里,只是紧紧地抓着他不说话。
我知他是因为给我疗毒,才损了经脉,然后强行闭关,一损再损。
这一次,肯定是伤还没有好,就跑出去找人打架,才会弄成这个样子。
说起来,都是因为我。
他本就孤苦,除了剑,什么都没有。
如今,却闹到武功尽失的地步。
而我,反而还要依赖在他怀里,靠他来安慰我。
我稍稍收敛了一下情绪,把他推开。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镇定,就下了床,去取了银针包,看着他,轻声道:“念如,把衣服脱下来。
我给你行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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