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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越往深里想,就越觉得这主意不错,却不知秦琬心中也在打着小九九。
秦琬对自己有着十分清晰的认识,她明白,她之所以不甘,想要往更高的地方走。
归根到底,就是她从小读书,又展露出来了足够的能力。
当得到的待遇和能力不匹配的时候,便会不甘,人若不甘心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所以,她才要开办女学,开拓更多女子的眼界。
这些女学生未必是为了读书来的,或许十有八九*都想走秦琬的门路,谋一门好的亲事,那又如何?她只要把态度表明,嘉奖一二好学生,她们自然会拼了命地读书,争取在各科目都取得好成绩。
哪怕自己都没察觉,改变却如春雨般,润如无声,潜移默化。
秦琬从来不觉得女子不如男子,只知读书使人明智,当女学的学生们与同窗交流时,你谈农时作物,我聊水利工程。
遇到案子,大家踊跃分析;面对时政,也能针砭一二的时候。
你让她们再回去谈论衣服料子,花样首饰,怎么管家?哪怕对这些真有兴趣,久了也会乏味,甚至觉得家里没人能和自己谈到一块去,包括曾经奉若神明的兄长甚至父祖。
等到嫁了人,发现夫君还不如自己,却要自己忍、容、让,挖空心思营造贤名,又岂会甘心?
这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未必对每个女学学生都有用,想要真正取得成效,至少也要七八年,甚至更久,那又如何?秦琬明白,她要临朝,得男子助力还不够,也需女子效忠,但她不好贸然任用女子为官,为什么?这是太平年间,男人做官尚且艰难,只因是女子,与秦琬走得近,便能一步登天,这让旁人怎么想?
这样的女官,只会与男宠一般,被归为佞幸之流,被当做反面典型。
做事遇到的阻力也会大到不可思议,往往事倍功半,又被人说三道四。
甚至秦琬不在了之后,男权会对这种“歪风邪气”
加以压制,把女性遏制得更深更重,难以喘息,这是秦琬所不希望见到的。
故她权衡一番,便选择了温和许多的“开民智”
一法,所以她笑吟吟地对圣人说:“夫妻本就是一体,女子明晓大义,才能更好地辅佐夫君,教育子女。
举子多要外放,得一贤妻襄助,自能轻松不少。”
她这话说得半点不错,再有便是,地方上的人若知父母官虽出身贫寒,没有助力,但妻子却是秦琬主办的女学出来的,羡慕有之,顾忌也有之。
强龙不压地头蛇,那也只是强龙只身前往当地,而非惹来龙王注意。
哪怕十个人里头,只有三个人顾忌到这一点,行事也能松快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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