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给李玠满上,道:“喝呀,师兄。”
李玠苦笑道:“……你这是不信我了?”
江行放下酒杯。
“如今外界都在传阿鸣草菅人命。”
当日事毕,登闻鼓一响,这件事很难不引起京中百姓的关注。
传出去总不会是什么好名声。
要澄清说简单也不简单——难道要把皇室子弟男扮女装被轻薄一事说出去吗?
阿鸣流落在外,最好是什么事都没出,安安稳稳的。
不然若像那位滕四小姐一般,闹出什么丑闻,丢的可不只是阿鸣一个人的脸。
仗势欺人,和堂堂皇家子竟被轻薄,到底不是一个概念。
仗势欺人的权贵多了去了,不新奇,百姓们讨论一阵,也就过去了。
往后再看到阿鸣,估计笑笑之后,没人会把这四个字和阿鸣联系在一起。
因为,京中权贵仗势欺人者甚众,不独时鸣一个。
看多了见惯了,自己又不是受害者,自然记得不牢靠。
但男扮女装被轻薄,就猎奇多了,掰着手指头数也找不出这么奇葩的。
越奇葩记得越牢,往后再提起来,百姓脑子里全是这件事儿。
不算错,但到底不好看。
再因此惹出些桃色绯闻来,让天下人知道这位皇家子是可以被轻薄、被亵玩的,那皇室的颜面往哪搁?
跌份儿了。
因此,虽然仗势欺人要比被轻薄眼中得多,甚至仗势欺人更恶劣,但这口锅,时鸣还必须得担着。
至于为什么杀人……老实讲,没有人会关心。
而且十年前的老案子,又能讨论几天?
比这更过分的权贵都有,这点程度,在京中百姓心里已经激不起什么浪花了。
按照规章处置了便是,没人会说什么。
李玠低头不语。
江行继续道:“看陛下的意思,是要让他去封地避避风头。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师兄,这样的道理,你应当明白。”
李玠咬牙:“我早该知道的。”
“所有人都不信我,这下连你也不信我了。”
江行艰难道:“师兄,我找不到可以相信你的理由。
何越生前,确实与你来往甚密。
你说这件事是他做的,但,若说是你指使,也能说得通。”
“而且,你对阿鸣的态度,我看在眼里。
我、我……对不起。”
李玠闷头喝了一口酒。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再清楚不过。
罢了,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简直无法自拔,连师兄的话都不信了?”
江行侧过头去,道:“……这事儿,就先这样吧。
我们各退一步,你不要再为难他了,我也,不放在心上,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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