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肄在北皇漓怀中打了个呵欠,困倦地卷成一团,夜早已深,他不睡觉等在我卧房外面显然早困了。
然北皇漓才有抱他回他卧房睡觉的意思,他已扯了北皇漓的衣服,睡眼惺忪的下了地来。
他的衣袍并不合身,明显大了几个尺寸,莆一下地,脚踩着袍角,立时扑住地上,幸好北皇漓及时扶住。
然而他的睡意却是给惊没了,他提着腰间衣服,使衣袍不至于拖到地上,抬头望住我和北皇漓,“父王母妃早些歇息吧。”
他不是在说他要去歇息了,是在等我和北皇漓进卧房歇息。
我心里也有些底了,显然是见我“嫌恶”
北皇漓,见我们夫妻关系貌合神离,他有意撮合。
北皇漓当了他的面,扶了我进卧房,又当了他的面,关了房门。
便听得门外脚步声远去,云肄回去睡觉了。
我和北皇漓面面相觑,北皇漓更是啼笑皆非。
这再回卧房,已不同先前与北皇漓闲话家常,漫漫长夜,当如何打发?我坐下,随手拿过针线活做起来,是做给佑儿的一双鞋子。
北皇漓给自己倒着茶,目光落在我手上鞋子上,凝神道:“肄儿身上的衣服看着眼熟,好像是佑儿以前穿过的?”
“是佑儿已经穿不上了,搁置着的旧衣服。”
三年来,佑儿身上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我亲自缝制的,北皇漓自然晓得,我亦并不否认。
北皇漓望住我,想说什么,又不好说。
云肄行走间衣服拖地的声音在我耳边婆娑,我道:“他并不是没有衣服。
春她们给他做了那么多,是他自己不穿的。”
北皇漓依旧并不说什么,只轻笑一声,坐在了椅子上,背靠着椅背,肘支在一旁的桌子上揉起了太阳穴。
他喝茶,我做鞋子,有一句每一句话地聊着。
终于二更了,我慢工出细活手上鞋子也做好了,他手撑着额到:“去睡吧,夜深了。”
他道:“我在这坐着就是。”
我推辞道:“你去床上睡吧,我坐着。”
他好笑地道:“你和一个男人谦让这个做什么?”
一盏烛火明明灭灭,两人的呼吸错落有致,显然都没睡着。
而夜重更深,凉意泛泛,我在床上轻轻翻侧过身,望着坐在那里的北皇漓,语轻道:“你过来床上睡吧。”
他的身体僵了僵。
半响声窒道:“明月,我并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到了床上,我会不碰你吗?——这不是你有身孕的新婚之夜,我们已成婚三年。”
顿了顿,又道:“你对我那么放心,高估我了。”
他也知道,是出于对他放心,我才说出了那样的话,他苦涩一笑。
我默默收回望住他的目光,侧身向里。
衾被那样暖,竟是暖不过心里的潮湿。
酸涩问道:“不冷吗?”
这是对他心甘情愿将这种婚姻持续下去,处处恪守道义尊重我可辛苦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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