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清呼吸一滞，“浔浔……”
“顾颜清……”
褚妃浔露出一抹笑，“这次……你没办法再赶我走了吧？还用那么假的借口……”
下一刻，褚妃浔的身体开始从伤口处解离消散，魂魄亦然。
顾颜清抱住倒在她怀里的褚妃浔，想用灵力拔出那支箭，却是徒劳。
“灭神箭？怎么会……”
被灭神箭杀死的神明会魂飞魄散，更何况褚妃浔是凡人。
褚妃浔已经察觉到自己的魂魄正在消散，于是按住了顾颜清一遍一遍用灵力尝试的手，她能感觉到，顾颜清的身体恐怕不能够调动灵力，于是柔声道，“以后我不在……对自己好一点……白头发……不……好……看……”
顾颜清只觉心如刀绞，铺天盖地的绝望和愧疚就像深不见底的海，要把她溺死其中，“对不起……我……”
害你等了那么久却等来了失望，还害你……
褚妃浔释然地摇了摇头。
你我之间，永远没有谁对不起谁。
褚妃浔想说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便随着灭神箭彻底消散了。
顾颜清抱了个空，心也空了。
倾心夺命蛊肆意蚕食着她的心脏，此刻她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心脏更痛还是心更痛。
第三只箭破空而来，洛少珩来不及带走顾颜清，便如法炮制挡在顾颜清身前，等顾颜清回过神时，一道鬼魅身影一把推开洛少珩，被灭神箭刺穿。
夜璃扶稳洛少珩，看向场中那人，瞳孔一缩。
顾颜清抬头，也是震惊不已。
“你……”
“阿絮？”
夜璃快步上前，下意识想扶住柳飞絮，可却扶空了，作为灵体的柳飞絮，比起褚妃浔消散的更快。
“阿姊，好久不见。”
柳飞絮释然一笑，跪在了顾颜清面前。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作为你的情敌，我死了，你应该很高兴才对，洛少珩要是死了，你和阿姊都不会开心。”
“怎么回事？柳飞絮怎么在魔域外面，还给你挡箭？我做梦呢？我疯了？”
洛少珩凌乱了。
不仅是洛少珩，夜璃更凌乱，或者说，是心情复杂。
“顾颜清……魔域……并非都是些罪大恶极之辈……姬溟寒的魔瘟诅咒……那些人有些不是自愿背负……请你……帮……”
柳飞絮的魔灵之彻底消散，在消失的最后一刻，她转头看着一个方向，夜云湛以灵力拖着颂樱疾步而来。
她不是顾颜清，夜云湛也不是姬溟寒，所以，不纠结了。
柳飞絮散掉的那一刻，顾颜清那颗残缺的心脏开始僵硬。
血色的红线蔓延到了心口处，缓缓绽放。
夜云湛不顾夜璃与洛少珩震惊的目光，直接将顾颜清魂魄与身体分离，附在泠鸢的尸身之上。
融合的瞬间，泠鸢的容貌便变化成了顾颜清的样子，但却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没有任何活着的迹象，反倒是顾颜清的身体开始枯败，化为一片片昙花花瓣，最后消散在风中。
“怎么会这样？”
洛少珩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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