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隶,蓝田县。
张济的兵马分别屯于两处,一处在弘农,扼守住了关中通往司隶。
一处是蓝田,可以监视长安与武关道的往来互通。
张济本人目前就在蓝田驻扎。
近日,他的军中人心惶惶。
郭汜被杀,李傕战败,这对张济军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当年的西凉军四大天王,如今已是分崩离析,李傕遁逃,郭汜被杀,樊稠归顺……唯有他张济,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外驻兵,既无粮草,又无外援。
名义上是朝廷的军队,但事实上,早就已经被孤立。
这种时刻,张济着实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要是贾文和能够在这里,想必自己此刻应不会如此迷茫吧。
就在张济神思不属的当口,帐外的亲卫入内,向他禀明,说镇东将军刘翊的使者前来拜见。
张济闻讯,神色顿时肃然。
刘翊!
?
帮天子挽救了朝局,举荐朱儁,说降樊稠,还领兵杀败了李傕的那个少年?
张济的脸瞬时间阴沉了下来。
说实话,他对刘翊可没什么好感。
若非这小子在长安搅动风云,如今的关中地界,还是他们西凉军四大军头说了算呢!
可如今呢?一切的美好都让这小贼给搅了。
“让使者进来!”
张济的声音异常冷厉。
不多时,便见张既昂首挺胸的迈步进入了帅帐之内。
“见过张将军!”
张济傲然道:“汝何人也?”
“某乃冯翊人,姓张名既,表字德容,现舔为镇东将军之掾使。”
“荒谬!”
张济闻言不由勃然大怒:“哪个镇东将军?某才是镇东将军!
还有,你这名是谁起的,焉敢如此类我?”
张济当初被李傕敕封为镇东将军,如今他的军职,却被朝廷敕封给刘翊了,偏偏在他这又没个说法。
张既淡淡一笑:“我名乃家父所起,与将军相似,我亦无奈。”
“镇东将军刘翼德,乃是陛下亲下诏书任之,尚书台拟批,又与将军何干?”
“将军不思进取图存,尚在此为些许虚名气愤苦恼,何其不智?”
张济的心中很是委屈。
你们俩,一个和我重名,一个抢我军职,还笑我小心眼了?
“有什么话,快说!”
张济不耐烦的一挥手,显然很是烦躁。
面对张济的无礼,张既并不在意,他恭敬的向着张济一行礼:
“张将军,我今奉镇东将军之命前来,想与将军商议大事,事关将军生死存亡,将军何如此淡漠也?”
张济皱起了眉。
“生死存亡?呵呵,足下未免危言耸听了吧!”
“难道不是吗?”
张既淡然道:“昔时,李将军在朝堂之中,将军为外藩,内外联合,称雄关内,貌似无人可敌……今李稚然束手,郭汜被杀,将军孤悬于外,进退无路,又无粮草,时日一长,何以养兵?”
“而镇东将军之位,如今已被天子名诏拜于我家刘将军,往小了说,将军是暂无军职在身,往大了说,将军就是无名贼寇。”
“试问,一个无粮无名,又不招人待见的领兵之人,前途何在呢?”
“你……!”
张济猛然伸手,颤抖的指着张既:“再敢饶舌,信不信我宰了你!”
张既丝毫不惧,挺起了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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