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哥儿,等我开了工钱,高低给你请回来!”
何金银笑的意味深长:“省省吧,留着将来...娶个好媳妇儿...”
少年傻柱只觉着是句玩笑话,并未放在心上。
两人没管还要再泡一会的何大清,要一壶茶水、租两床铺位,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荣哥儿,啥时候给我娶个嫂子?”
“噗!”
一口茶呛的何金银直咳嗽。
好嘛,自己刚还好心“暗示”
过一番,傻柱转头就给递回来了!
就见傻柱认真的掰着手指头:“一十七、一十八...按照北洋《民法》,凡男十八、女十六即可婚嫁,真说起来也就是后年...”
“停!
打住!
好男儿志在四方,先立业、再成家!”
傻柱一脸纳闷:“荣哥儿你已经立业了啊...”
见何金银面露窘相,他一骨碌从铺位上坐起来:“送水、拉车、干纠察,踏踏实实往上爬,高低也混个官老爷当当不是?先娶一房正妻,升一级娶一房姨太太,官儿越大姨太太越多,院儿里住不开就搬...”
何金银没再听傻柱的唠叨,根深蒂固的时代痕迹总需要一场世纪暴雨才得以冲刷,潜藏在最深处的污秽仍自会在合适的季节发芽。
纠察队明显也讲资历,就像多爷说的那般,也分进城的、新选的...
何去,何从?
“...孩子多了也不怕,多雇几个老妈子就成。
出门有车、进门有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那才叫老爷们儿!”
傻柱越说越激动,似乎在畅想自己的未来一般,连何大清走过来都没注意到。
“咚!”
一脚将傻柱踹开,何大清舒舒坦坦的往铺位上一躺,擒着茶壶对着嘴儿,又“刺啦”
一声燃起青烟,呛的傻柱灰溜溜挪到何金银铺尾。
“嘁,来清华池洗个澡...就觉着自己抖楞开了?大白天的,撒什么癔症!”
不等傻柱顶嘴,何大清眼袋微微抖动,盯着还在沉思的何金银:“现在世道大不相同,真要是按以前的活法儿,不一定能吃的开...就拿这仨月来说吧,丰泽园哪年没有赊账的主顾?这回进城算是开了眼...”
傻柱激动的抢答道:“就是就是,一口一個‘小同志’,说话也忒客气了!
结账也爽快,瞭高儿和堂头儿让多送一碟菜、两壶酒,等人一走,撤盘抹桌的时候,一准儿能找着多出来的菜钱,还只多不少!”
何大清一弹烟蒂:“所以你甭给荣哥儿灌什么**汤...多想想你自己吧!
这个月一过,三月试用期满,后厨要是没师傅肯收你,也甭哭丧着脸过来求我,自己卷铺盖滚蛋!”
随即抬手喊过一名修脚匠,不再搭理傻柱。
修脚匠人是个中年汉子,身着单褂,面色黝黑。
横铺开包袱卷,露出大大小小、奇形怪状一十五把刮刀,有小而尖、有大而圆,直斜拐扭,造型各异。
“荣哥儿、荣哥儿!
瞧个新鲜的!”
傻柱一连喊了两声才把何金银叫回魂,指着修脚匠的“武器库”
:“像不像说书先生口中的暗器?”
一句话引得修脚匠咧嘴憨笑,指着包袱卷不无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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