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齐赟的话,唐渊也是一愣,可是他不敢多问,仍然保持伏地叩首的姿势一动不动。
崔珏知道,齐赟一方面并不喜欢上官兰,另一方面又对她那与泰媪一样的八字不死心,所以反复无常,也是试探朝中对此事的态度。
他叹了一口气,“陛下,上官小姐的病症虽不严重,但是与贵妃娘娘一样,是不是天不足之症,很难治愈。
贵妃娘娘以药石为续,还可以勉力维持正常人的状况……”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已经变成琵琶的蔡贵妃,噎了一下,继续说道,“可是上官小姐的病症会随着年纪越来越大,风险越来越高,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会暴毙而亡。
所以,还望陛下慎重考虑。”
齐赟看了一眼崔珏,心里有几分不高兴。
这个人说话总是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似乎颇有些主意。
只是自己还要靠他再找到泰媪,所以便也不愿和他撕破脸皮。
更重要的是,这种修道之人无论是功名利禄,还是生死离别,既没有期待的,没有惧怕的,所以一时间拿他也毫无办法。
思及此,齐赟换了一个态度,笑着说道:“元靖此言差矣。
如果上官兰能够进宫,将受天下供养。
无论什么珍贵药材,朕都会先紧着她,远比她在家的时候更能得到照顾。
这怎么不是一种好处呢?”
崔珏知道齐赟为什么要铁了心的收上官兰入宫为妃,可是他又受了魏徴之托,不得不继续劝诫:“陛下,上官兰的父亲上官严明昨夜被人杀害,今早我与唐推官赶往上官家查探情况。
上官小姐现在已是孝期,三年内不得嫁娶。
我虽然也感念陛下情于上官小姐,恐怕也只能有缘无份了……”
齐赟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看向唐渊。
唐渊直起身,“回禀陛下,崔院正所说不假。
上官严明昨夜突然暴毙身亡,看情况是被人残忍杀害。
可是,昨天傍晚时分,上官家的家丁还曾在院中见过他,所以一时间也查探不出他的死因和死亡时间。
请陛下恕罪,容我二人进一步查探!”
齐赟的目的无法达到,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们二人先退下吧!
容我再想想……不过……”
说着,他把手里一直没有放下的琵琶放在了桌子上,“这件事我并不希望再被第四个人知道,你们二人好自为之。”
崔珏和唐渊见此情状,异口同声道:“微臣明白!”
走出宫殿,两个人一言不发,坐上了马车。
唐渊长吐了一口气,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崔珏用眼神制止了。
他指了车厢外面;唐渊立刻明白,隔墙有耳,识趣地闭上了嘴。
两个人回到府衙,只见邢典已经等在府衙前堂。
他看见二人回来,赶忙迎了了上去,“你们二人可算回来了上!
上官严明的尸体已经放在府衙的冰窖之中,上官小姐及其他家眷已经从那所院子里搬了出来,整间院子现在已经被封锁了。
只是,上官严明的死状颇为吓人,过程也蹊跷,恐怕上官家的女眷可能会惊慌一段时间。
更何况,这件事已被周围邻里看到,流言蜚语也不会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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