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贺一案发生在京城之中,当初也是由于府衙直接进行审理,这次秋审便省了地方秋审的环节。
府衙判案之后,京城中的百姓经过口耳相传,这起案件在民间也是愈发的轰动。
现在,皇城门前的台子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几乎围满了围观的人。
三法司官员多年以来坐于庙堂之上,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的平民百姓,心中说是不紧张也是假的。
尤其他们对面五个“白丁”
,仿佛比他们心中还要淡定,似乎并没有任何慌乱紧张的迹象。
文书起立,拿起案卷,将江贺一案从头至尾陈述了一遍。
周围群众窃窃私语。
最后,他将府衙的判决当众宣读出来。
百姓听了这判决,无不拍手称快。
“官老爷判的好啊!
这还有什么可审的?赶紧把这些腌臜货都杀了吧!”
还有人说:“可怜禾香那样一个好姑娘,也是咱们街里街坊看着长大。
如果不是她的父亲为官清廉,也不会被人排挤,更不会英年早逝,最后剩下老母带着幼儿艰难度日。
现在她还被这些恶人害死,实在令人愤怒!”
崔珏站在人群中一言不发,可眼尖的他还是看见了被表侄搀扶的贺家祖母。
老太太经此一事似乎越发的苍老,只是满眼希冀地看着堂上坐着的八个人,希望他们能给自己的孙女一个公正的判决。
刑部尚书再次无奈地拍起了惊堂木,“肃静,肃静!
当今陛下圣明,让京城百姓共同参与此次秋审,为得就是给予一个公正的结果。
你们众人在这里窃窃私语,随意言语,哪还有公正可言?且得等各方陈述才能定夺!”
百姓毕竟是敬畏这些当官的,被刑部上书教训了几句,立刻安静了下来。
文书翻看了一下卷宗,说道:“先从原府衙的推官开始申辩!”
此时,推官虽然也是两股战战,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舅父也在朝廷上下奔走了多时,心中还是有几分底气的,说话声音颤抖,但是却是言语强硬。
“诸位大人在上,我朝历法规定,凡官吏受财者,计赃科断。
无禄人,各减一等,官追夺除名,吏罢役,俱不叙。
说是过钱者,有禄人,减受前一等;无禄人,减二等。
罪止杖一百,各迁徙。
在下虽收了江家父子的钱财,但罪不至死。
说起来,贺家姑娘之死也是由于她自己性子执拗,不愿意向官府表明自己的清白,而甘愿自戕,也并非由我造成。
我不服府衙判决,还请各位大人明断!”
他这句话刚说完,底下百姓便吐出了一口,“呸,拿了人家钱,逼死人家姑娘,还好意思说自己无辜!”
刑部尚书还未开口,大理寺卿却忍不住了,“敢问这位推官,如果此事真是贺家姑娘有孕在身,你将如何判罚?”
推官坦然道:“自然是判两家解除婚约,对不贞女子处以刑罚。
如果找到相好之人,判以流刑!”
说到这里,他想了想,“如果是家族耆老另有决断,则交给家族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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