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还是睡会吧,到了时辰我会叫你的。”
只见许欢喜缓缓摆了头:“我睡不着,我只要一闭眼,整个脑子里都是哥哥,他的温柔他的笑,还有他笑骂我的模样,每一幕每一幕,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绿衣当然知道她们兄妹感情好到不行,甚至比起夫人老爷来,小姐还更亲近少爷多些。
但她还是劝着:“小姐你太较真了,就算你还留着那个镯子,少爷也……回不来了。
与其留着徒增伤心,不如咱们就此作罢算了。”
许欢喜意识有些恍惚,刚刚的话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但说出一句很笃定的话:“即使是个念想,我也要把它找回来。”
话虽然简单,但施行起来真的很困难,且不说这个贼到底是谁,他进屋子的目的是什么,她们现在连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无论怎么做无疑都是大海捞针,结果注定一无所获。
但绿衣还是点点头,应和着她:“嗯,我们一定给找回来。”
二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出门,早上冷极了,外面还空无一人,许欢喜她们的目的地是找白水镇上的父母官,就是昨天晚上她们告官的那位大人。
许欢喜说过,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东西找回来,即使是用上她爹爹远在京城的权利,以权压人,她也在所不惜。
一刻钟后,绿衣给许欢喜挽着发髻,有些无奈的再次问道:“小姐咱们在等等看吧,也许李捕头一会把那贼给捉住了呢要不咱们先缓缓”
“我不能等了。”
许欢喜看了眼铜镜里的自己,确认穿着打扮得体之后,“走吧。”
虽然她知道即便是拿着爹爹的身份朝着县令那边施压,也不一定能把镯子找回来,但是,许欢喜看着外头阴沉沉的天,心里暗想道,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也要县令全力以赴查下去。
不困客栈的失窃案到现在依旧没有一点线索,李衙差觉得他可能是碰上了对手,这不过短短的一天,他竟然连对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犹豫再三,他还是灰溜溜的跑到左府去了。
说起这左府,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界儿上,可以算是这一片屈指可数的霸主了,朱门绣户。
论起渊源,还要从早年□□辈经商起家开始说起,那时左府算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后来这老爷子不满足现状,要求子孙后代得文武兼具,左家又开始往官场发展,渗透至今,左家的旁支侧叶已经遍布各地。
九年前战乱,原本人丁兴旺的左家也受到了不小的波及,大大小小的直系旁系都搬离了白水镇,徒留下现在的县令一家守护者一方百姓。
左府在镇上最繁华的地界,即使这几天的天气糟糕透了,这两头石狮子门前的街道也是川流不息的繁华。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
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也许是昨夜的雪,更给这院落添了些诗情画意。
李衙差进门时,门房给开得门,他一身捕快服,靠着腰刀问道:“大人今天在府上吗”
门房开门见是他,闲聊了几句:“在的,李捕快这是为客栈的盗窃案来的”
李衙差笑:“可不是,这一晚上过去了,一个鬼都没见着,这不是找大人领罚来了。”
“那成,小的给你去禀报,请您到厅里稍等。”
门房把他请到客厅,便离开了。
有青衣小婢给他上了清茶,他也耐心的等着。
不消片刻,左县令一身便服进了厅。
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体态清瘦,犹见曾经风度翩翩的模样。
李衙差起身:“大人。”
左县令坐上主位,笑道:“阿锦来了,先坐。”
李衙差本名阿锦,不过他身材高大身躯凛凛,一双眼光射寒星,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顾久而久之,大家便渐渐把这与他人名不符的名字给忘了,只有左县令每每唤他阿锦。
县令接过小婢递上来的茶水,轻抿一口问笑着问道:“怎么是事情还没有头绪”
李锦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确实还没有头绪,还求大人指点一二。”
左县令还是笑:“果真被猜着了。”
这笑令李锦摸不着头脑,“大人你怎么会猜准了我今日必来”
左县令摆摆手说:“不是我,是阿言。
他今晨听说了事情之后,料定了你今日必进左府。”
“大公子”
李锦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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