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沈玦打的是这鬼主意。”
朱顺子悄声道,“他想策反福王殿下,只要福王殿下一点头,魏德就什么都完了。
可他真能成吗?魏德和沈玦,一个大权在握坐镇宫中,一个在山里头流窜,跟土匪似的,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会选魏德吧。”
“不一定。”
夏侯潋说。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
夏侯潋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沈玦那样的人,一定不会轻易倒下去。
沈玦其实没那么有把握。
这是他人生中飘飖难期“沈公公,横竖是到了这个地步,你就别跟孤说笑了。”
福王直勾勾地盯着沈玦手中的圣旨,道,“快!
快把圣旨拿给孤瞧瞧!”
毕竟福王才是身在高位的那个人,沈玦也不敢过分取笑,将圣旨双手奉上,垂眸看着黄花梨红漆方桌上的云纹雕花,平心静气地等福王看完。
福王一面觑沈玦的脸色,一面惊疑不定地打开圣旨。
沈玦脸上波澜不惊,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个沈公公笑面阎罗的名声是人人都知道的,面上跟你谈笑风生,背地里就捅你一刀。
他早有提防,只是没想到这个被贬去南京看守帝陵的落水狗竟怀揣圣旨遗诏!
他垂下眼去,急急忙忙看起来,什么“帝王治天下,敬天法祖、修养苍生……”
的场面话都跳过,老皇帝追叙自己功德的狗屁话也忽略,一目十行,一直扫到最后一段,才看到“福王皇长子朱穆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
。
他握紧圣旨,颤抖着抬起头,不可置信地道:“父皇立的是孤!”
“诚如殿下所见,这是万岁口叙,中书舍人高才茂大人笔录,沈玦亲眼看着写下来的。”
福王攥着圣旨,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却又一阵迟疑,忽又明白了什么似的,抬头冷笑着看着沈玦,“可是魏公公说父皇有意立二弟为嗣,惧怕孤对二弟不利,这才迟迟不召孤入京!
若是父皇有意立孤,那为何不召孤入京?要假造圣旨,也不是件难事儿!
沈公公,这莫不是你耍的把戏吧!”
福王虽然心宽体胖,却也不是个榆木脑袋。
在宫里混了大半辈子,书没读许多,尔虞我诈倒是耳濡目染了不少,心术诡计是沈玦的拿手好戏,同样也是他的看家本领。
毕竟不是吃素的,要糊弄他还得加点砝码。
沈玦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暗袋里掏出一个白玉物事,从桌上推到福王面前,“圣旨可以假造,不知虎符是否可以假造?”
那是个半个手掌大小的白虎,仰着头龇着牙,因为常年被握着,身子滑亮溜光,泛着焦黄色,越到尾巴越白,可尾巴尖的位置缺了一块。
福王认出来了,那是他小时候捧着父皇的虎符玩耍,不小心在地砖上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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