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生一回到东边米铺,进门就被老掌柜兜头敲了一下。
其实不疼,就是没防备来这么一下,吓一跳,好在他平日跟老掌柜感情好,当下捂着额角作势抱怨道:“哎哟,掌柜的,怎么着一来就打我?”
“臭小子,大清早的就找不见人了。”
“府里头喊我来着,天没亮我就往那赶了。”
老掌柜听罢轻轻“哼”
了一声,背起双手,朝柜里努了努嘴:“才来的货,快去点了。”
“哎,马上去。”
贺生捋着袖子轻快答着话,小跑着拐进柜台,一掀后头门洞帘子就钻进去了。
老掌柜看着重新落下的挂帘,又笑骂了一句“臭小子”
,转头走到门口找人说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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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台后边的门洞看着不大,实则里头却是连着个挺开阔的空间。
这间米铺虽不是囤仓,但日常总还是会预留一些。
也正因不是大仓,搁铺里的都是用麻袋装的大米,也就不似一般仓架还分格层。
这间仓房用的是粗木笼子垫底防潮,笼子上边再铺上木板,一袋袋大米就整齐的贴墙码放着,四袋一摞,倒也没有叠到很高。
贺生一进来,就看见屋子中间堆了十几袋米,知晓这就是刚到的,二话不说上前先把最外侧一袋歪倒下去的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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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伙计有几个,但盘货向来都只固定一人。
盘米是力气活,以前是掌柜亲自管,后来上岁数了干不动,瞧着贺生机灵,便让他来,试了小半年,终才放心交给他做。
事实证明,贺生做得不错,省心。
这不,年轻人在里边干活,这会儿又没啥客人,老掌柜就在门口跟邻人唠嗑。
可也没说多久,就听贺生在仓房喊他。
走回来撩开帘子,一进去老掌柜就瞧出异样,抬手一指仍旧堆在屋子中央的那些大米问道:“怎么?是有问题吗?”
贺生右手拿着铁签,左手握成拳,一言不发走近来,面向老掌柜将左手一摊。
一见贺生攥在手里的东西,老掌柜也是一愣,随即主动从贺生右手里拿过铁签,走了过去。
十二袋新米,老掌柜逐一在袋上扎了眼儿。
贺生没有开口,安静地站在一边。
转眼老掌柜也已接了满满一手,却是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外边取个小口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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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贺生去找大少爷时,天也才亮起没多久,入秋了,晨间夜里都比之早先有了凉意,叫开中门时,当值的小厮还一脸不高兴,袖着手埋怨贺生搅了他的好梦。
好在贺生嘴甜,这人时常又都见的,三两句也就还是替他通报并放他进去。
可这会儿贺生再来,别说中门了,刚到大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瞧着门子还是清晨来时见的那几个,贺生便也直接问说“怎么了”
。
结果那几人都没有回答的意思,就只坚持不让进。
贺生虽说顺从地走下台阶离了门前,但还是疑惑地频频回头去看,忽地扫见平日进出马车的旁路,心念一动,转而走了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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