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喆学说着,抬眼看着林冬,迟疑片刻问:“我没记错吧,组长?”
“没有。”
林冬点点头,同时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唐喆学只看了一遍卷宗就能记住死者体内的酒精含量数据,说明确实很用心。
李永亮接着说:“是,我后来看到法医报告也意识到这点了,但就是,太干净了,包括后面的四个案发现场,不管受害者是怎么死的,屋里全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那种感觉就好像……嗯……这么说吧,就像做完一顿春节家宴,八冷十热一大桌子菜,可厨房里干净的跟没进过人一样。”
“凶手收拾过现场了,不是为了掩盖证据而清理,是为了收拾整齐而收拾。”
林冬说,“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种强迫症,可能和凶手的职业有关。”
李永亮叹息着抓抓后脑:“那会可没这说法,当时都觉着是凶手的反侦察意识强,老外是管这叫什么……侧写?”
“犯罪行为分析。”
林冬点头。
“我看过书,也听过公大教授的课,是挺有道理。
不过国情不同,人的思想观念也千差万别,老外那套不能完全照搬,还得是因地制宜。”
李永亮摆摆手,像他这个年纪的警官办案除了自成体系的一套理论,更多的时候是依靠多年经验积累出的直觉,“当时啊,唐喆学忽觉自己现在看到的林冬,和悬案组办公室外面初见时的不是同一个人了。
那刻意收敛起锋芒的低调神情正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镜片后如同尖刀的锐利目光。
看来对方辉煌的履历并非徒有虚名,唐喆学暗暗吁叹。
史队长把他调任悬案组,但并未给他提供林冬的个人信息,只告诉他是个有本事的前辈,要他踏踏实实跟人学。
林冬的背景资料是他自己用权限登录系统查的,当时真给他这个省公安学院毕业的本科生一记重击:林冬毕业于有“警校清华”
之称的人民公安大学,与公安部众多高层同为校友;保研直升,获得侦察与反恐学院的刑事侦察学博士研究生学位;学警期间年年拿国家奖学金,曾公派至加拿大哥伦比亚省司法学院留学;他本可以留在首都进入市局涉外部门从此平步青云,却最终选择回到家乡,从基层刑侦工作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地干成全省系统里最年轻的刑侦支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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