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禾帝探究的目光在太子身上巡视,终究还是道:“起来吧。”
太子仍旧跪着,道:“太平会在旧都已成气候,迁都之事······”
太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太平会在旧都盘踞已久,迁都又事关重大,应当再议。
泰禾帝的看法却与他不同,就是因为太平会在旧都势大,更应该趁此机会一举歼灭。
何况,他们此时公开晏清平的身份就是在向大襄宣战,此时若退,岂不是让太平会觉得有机可乘?
父子之间的差距在此刻尽显无遗,泰禾帝原本认为太子监国已经将近两年,遇到此等事该有章程,可见他依旧是求稳不求胜,只觉他不是治国之才。
皇位是否顺利继承?还有待考量。
太子不知,今日的自作聪明已经将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日后更是不明白为何泰禾帝对他不满更甚从前。
“迁都之事照旧,裕秋的事先放放。
太平会是第一大事,晏安平此时也该得知他兄长的消息了,看看他的反应。
顾怀宁在旧都,该怎么做,让他看着办。”
泰禾帝三言两语就定好了所有的事,不再询问太子的意见,可太子此时还沉浸在那句“裕秋的事先放放。”
明明叛国已经是事实,明明包庇晏氏也是事实,为什父皇却要放放呢?
太子想不通,泰禾帝寻常根本不是此等宽容的性子,赫连裕秋平日里也根本不受宠,为什么在这个关头,泰禾帝却愿意轻拿轻放?
太子也根本没有注意到,泰禾帝让顾怀宁全权处置太平会的事,对于顾怀宁来说是否太过偏爱?
太子今日的忽视为日后种下了祸端,可今日的太子已经无心思索。
他带着满腹的疑问和狐疑,离开庆宁宫,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就连入睡前都在求而不解。
朝廷对顾怀宁的任命书也已经到了旧都,顾怀宁还拿到了泰禾帝的亲笔信,信中叮嘱他要注意晏安平和太平会之间是否有牵连?
顾怀宁没有和晏安平提起这件事,两人第一时间是去调查失踪的少年,太子的口谕也已经到了陈瑜府里,让陈瑜配合顾怀宁查清此事。
陈瑜好脾气的笑道:“王爷和顾大人想查,何苦惊动太子殿下,直接来问陈某就是了。”
顾怀宁却道:“陈大人莫多心,这事可不是我们捅到太子殿下那里的,江慎言前些日子闲来无事,非要来旧都看看,结果怎么就让他撞上了失踪案的家属,你们衙门无能却强势,这才惹恼了江大人,上报了太子。”
“太子还要问顾大人的罪呢,可见顾大人是受陈大人连累。”
晏安平适时又道。
顾怀宁接着道:“我这领旨后就直奔陈大人府,不就是在给陈大人机会?不然,我大可以直接去查,查完直接报给太子,陈大人这个府尹又还能做几日啊?”
两人一唱一和的,把陈瑜忽悠瘸了,赶紧请两人上座看茶。
“这人,我是真不知,是赵管事的带走的。”
陈瑜一看两人诚意十足,直接不用问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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