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时候周围不是没有人,他从模糊的视线中,看见好几个他从前结识的“好友”
从他旁边走过,非但没有帮助他的意思,反而还绕远了些。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他一瞬间就感受得彻底。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他是县令之子时,多少人巴结着他。
别人来求他帮忙时,他二话不说就慷慨解囊。
可当他落魄时,能帮助他的人,只有一个养在深闺心思纯良的小娘子。
这些排挤孤立跟身上的疼比起来,都算不了什么。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若是他真的恢复了科考的资格,他一定要拼尽全力去得到一个好名次,然后入仕当官。
——他只有这一个出人头地的途径。
他必须要担起责任,不能逃避。
他要保护阿娘,保护这个家。
倘若以后有机会,说不定还可以报答初初。
骆音不懂他心里的想法,瞥见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有点红肿的手,一把握住。
软软的手突然拉住他的,让姚舒心里一惊,但没有挣脱。
这是两人相处十几日来取义,人云亦云者不少,一知半解,洋洋得意者也多。”
骆音知道他是在含蓄得表达什么,一开始是懵逼的,后来联想到他的身世,就明白了。
他爹在县衙里发现藏有大量白银,与俸禄不符,便不听他上诉,立刻以“贪污罪”
,剥夺他的官职和全部家产,甚至没有找出谁是贿赂他的人,可不就是“断章取义”
。
紧接着百姓也没有怀疑,安然接受了第二任县令上任,茶余饭后,谈起这位“贪污”
的县令,满脸鄙夷。
可不就是“人云亦云”
。
骆音说:“伯父的冤屈最终会被洗刷的。”
姚舒浑身一震,他转头,对上骆音柔柔的双眼,良久,才说:“初初,你知我。”
“我虽有一腔抱负,可现在,及冠三年,一事无成。”
“若是先生不甘,那便是好的。
且好好准备春闱,我保证,总会雾散月明,水到桥头自然直。”
姚舒把她的脚从膝上放置地上:“差不多好了。”
“多谢先生。”
骆音穿着又暖又干的绣鞋,眼睛弯弯,“总算不是穿着湿冷了。”
姚舒也笑道:“若是我没有发现,你岂不是不肯说,一直穿着湿冷的鞋?”
“可是先生发现了呀。”
门外有了响动。
是茴香回来了。
“婢子领了药。”
茴香提着两提药包,放在桌上,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张药方,递给骆音,“这是大夫说的熬药的量和次数的法子。”
她又取出小瓷瓶:“这是活血化瘀的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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