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香兰到街上买了两盏灯,找人借了笔,认认真真在荷花瓣上写了几个字,香兰看着他被烛光照得明亮的脸,修眉俊目,流光溢彩,让人移不开眼。
香兰愣愣瞧着,心里便酥软起来。
宋柯写完了字,见香兰还呆呆的瞧着他,便笑道:“光看着我做什么,赶紧在灯上把许的愿写下来。”
说着走到河边,小心翼翼的把莲花灯放入水中。
不成想香兰也蹲下神,将那空白的莲灯轻轻放到水里。
宋柯不解道:“你怎的什么都没写?”
香兰蹲在河边,素手拨弄绿水,将那灯送得更远,笑了笑道:“原本就是放晦气的,能将晦气放走我便知足了。
有句话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些东西又岂是许愿能得来的。”
说着朝宋柯笑了笑。
这一笑十分动人,娇颜映着闪闪的波光烛火,恰似明珠美玉。
思慕香兰与宋柯一同放了荷花灯,因夜色渐浓便不再久留,双双回了家。
香兰一夜好梦。
,在印泥上蘸了,用力按在下方。
她的画配色落笔从雅,却也有个别浓艳鲜丽,花草多从写意,虫儿却以工笔细细雕琢,风雅活泼,别具一格。
因市面上极难见到这样情趣的画卷,故极受闺阁里太太小姐喜爱。
前一阵,因香兰进林府,没时间作画,仅有两三幅让陈万全卖了便再难寻觅,一时间竟把这画的价格炒了几番,以至坊间有了仿制之作,却到底不如香兰所画意境可爱。
这陈万全虽说是个不靠谱的,却善钻营,能说会道,又将这画吹嘘到十分,现今一小幅画便卖到七八两银子,喜得陈万全浑身骨头发轻。
香兰却不肯多画,只画上一两小幅,陈万全一挂到店里便卖个精光,一时“兰香居士”
的名头响亮起来,一干文人墨客均已藏上一幅为荣,以至这画愈发贵重起来。
香兰画完只觉房中闷热,从窗子探头一望,只见天上乌云密布,知是要下雨了,忙取了伞,到廊下把绿豆唤来道:“今早大爷走的时候只怕没带着伞,你去书院送一趟,快去快回罢。”
绿豆拿了伞去了。
香兰把画收了,想着画作还是不留在宋家的好,便拿了把伞,悄悄从后门出去回了家,见陈万全不在,便把画交予薛氏,叮嘱几句道:“娘过半个月再把画给我爹,不可卖得太过频繁了,这东西一旦不精贵便落了价格。
过段日子我便不画虫草了,改画山水,若也能卖个高价便再好不过。”
又道,“爹爹原先说这画是我画的,如今万万不可,让爹爹改口,只说自己是走嘴了乱吹嘘,这画实是游历四方的文人画的,先前住在静月庵赠了我几幅,一直珍藏至今才拿出来卖掉。”
薛氏连连应了,将画小心翼翼收了起来,道:“你爹说了,这样一幅,用上好的乌木卷轴裱起来,可就是了不起的价儿呢。”
香兰见天色黑如锅底,便草草同薛氏说了两句出了门,刚出去便听天上轰鸣,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香兰连忙撑开伞,提了裙子快走几步,到宋府后门处,却瞧见有个穿青色棉布长袍的书生站在屋檐底下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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