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全无痛觉,抬起纸刀就还手。
虽是纸刀,可王教习哪里敢沾,连忙抽回长刀,与纸人拼过一招,被纸刀震得虎口发麻。
“这是什么鬼蜮伎俩?”
有人惊呼出声。
“尔等武门莽夫,岂认得我道门手段,这剪纸成兵之术!”
麻衣真人呵呵一笑,双袖一扬,便有几十张法符飞出。
化作几十个一模一样的纸人!
夜风刮过城头,亦吹得纸人们往一众兵甲扑去。
以王教习的修为,也砍不动这纸人,遑论城墙上其他人?
也只有那将领,身手不差王教习多少,跟他一起,勉力应付四五个纸人围攻,而其他人几乎没挨过三招,就叫纸人杀得丢盔卸甲,血洒城头。
一时哀嚎惨叫连连。
“死守城门,宫中自有赏赐!”
王教习怒喝一声,连辟四五刀,都在同一个纸人脖颈,才终于将它脑袋给劈下来。
可压力半点不轻,纸人仍有无数。
耳边已有城外流民们的惊惧呼喊。
愈来愈近。
绝不可让他们进城,否则城中定然大乱!
王教习眼见众人无力支持,一咬牙,合身往纸人堆里冲去。
他能在西宛崇武堂中任教习,自然武学出众,刀法、身法皆不在寻常宗师之下。
那纸人虽然诡异,毕竟不是活人。
缺少几分灵机。
王教习不求杀敌,刀随人动,人随脚进,拼着肩膀上被一柄纸刀砍出见骨伤痕,终是越过纸人阵线。
麻衣真人就在眼前!
“逆贼,拿命来!”
王教习怒目高喝,扬起长刀。
月色借在刀身,明芒淌过利刃,这一瞬间,好似长刀都泛出光来。
这一刀的威势,已是王教习平生巅峰。
就算麻衣真人是铜铸铁断的身躯,也要一刀两断!
却见麻衣真人翻手一挥,一道法符如箭射出,正迎上王教习刀锋。
当!
一抹刀光,往半空飞去。
是王教习的长刀,被这符纸斩断,半截刀身崩飞。
正是斩剑符!
以符纸化刀剑,削铁无声,切铜如泥。
长刀斩断,王教习亦是吃不住余劲,被震得刀柄脱手,身子往后倒去。
“王将军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难道以为先天三十六窍是轻易给的?”
麻衣真人面不改色,瞥一眼摔倒在地的王教习,耻笑道:“换你西宛崇武堂的堂正过来,才有资格与我过几招,你算什么东西?”
王教习都没有时间恼怒羞愤,几个纸人已经抄刀袭来。
他匆忙跳起身,又将腰躯往后一折,险险避过要劈开他胸膛的一刀,再一脚跺地、一脚飞踹,将那柄纸刀踢飞。
这一脚,正好借力后退,才不至于被纸人困住,乱刀砍死。
王教习还未喘过气,忽见自己胸前衣裳已被斩开,露出半张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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