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老实回答。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没家?”
“是的。”
屋子似乎很久没有被打扫过,里面的灰尘随着脚步四散扬起,呛得她轻咳了几声。
目光转向身后的雷伊,而他的心思显然并不在他主人同她的对话上,爬在凳子上用力顶着屋顶被卡住了的天窗,直到它一阵呻吟后嘭地豁开条口子,他这才心满意足地拍着手跳下凳子。
“苏苏,”
耳旁又响起那主人的话音,苏苏下意识回头看向他。
“你先住在这里。”
他说,手朝边上一扇门点了点,随后转身,对着雷伊一勾手指:“你跟我来。”
“我该叫你什么。”
眼看着他带着雷伊重新走出门,苏苏提高声音问。
他似乎并没有听见,几步出了门,雷伊紧随其后。
走到门口处时回过身,对她笑了笑:“他叫奥拉西斯。”
“奥拉西斯。”
苏苏重复了一句,却不明白雷伊在对她说出这个名字时为什么脸上的表情会那么奇怪。
“但你最好和我一样叫他主人。”
说完,冲她挑了挑眉,雷伊转身离开。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在主仆两离开之后。
苏苏揉着肩膀上的伤四下打量着走进那间奥拉西斯指给她的房间。
狭小但还算干净的房间。
透过窗口能看见外头来来往往的人影,时不时有一两声骆驼的低鸣混杂在小贩喋喋不休的话音中,平淡里颇显热闹。
她听见屋子外马低鸣的声音,走到窗台前把帘子掀开一点,刚好看到那主仆两人各自跨上了马从屋檐下离开。
窗外挺热闹,做工匠的,翻烙饼的……每个人都留心着手里的活儿,每个人都若有若无留意着那对主仆的身影。
夜晚的孟菲斯像座睡在沙漠里的巨大坟墓。
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宵禁,如果不是特地来走一次,怕是永远不得而知。
这些老狐狸……国中之国的享受怕也快满足不了他们的欲望了吧。
摊开桌子上的地图,奥拉西斯的手指在那些细细勾勒出的路线上轻轻游移。
从现下收集到的线索来看,由宰相所掌控的势力籍着尼罗河两年没有泛滥而煽动出的反帝情绪已近饱和状态。
随处可见粮食欠收和税收增高而导致家破人亡的平民,各地暴动相应而生,一系列滥抓,滥捕,导致死在黑牢里或者就此被带入采石厂充当苦力的贫民已不计其数。
门帘忽然轻轻掀起。
“怎么样。”
听见雷伊进来的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地开口。
“有点糟,”
卸下斗篷,露出一张清俊的脸,不笑的时候看上去还有那么点男人的样子,眼睛一弯就露了馅:“和主人猜测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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