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在屋里转了多少圈,屋内的灯终于打开了,陆凯从窗口偷眼看去,只见柴东亮在擦拭皮靴。
小牛皮的靴子被打上鞋油,然后用软布一寸寸擦着,简直比大姑娘绣花还要仔细。
“咱大人这是要干什么?相亲?”
陆凯压低声音道。
“陆凯,去通知马夫,把大人的马刷洗干净,鞍鞯备好???立刻!”
邝海山白了他一眼,破天荒的没有给他脸色,只是给他找了点事情做,因为他太了解陆凯的习惯了,当这家伙心里紧张的时候,就会不停的说话排遣内心的压力。
柴东亮换好了军装,对着镜子看了又看,头发梳的整整齐齐,扣子系的一丝不苟,皮靴更是亮的能照出人影,呢子军服肩膀上有一根头发,也被他轻柔的吹掉。
做完这一切,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一场押上身家性命和全部家底的豪赌,已经不容许自己逃避了。
无量头颅无量血,可怜购得假共和!
酷爱装逼的副版主马小辫,给自己换了这么一个签名,而促使柴东亮下定决心的,也恰恰是这句话!
在柴东亮获得的资料中,甲午战争的时候,清军的装备还远远好于日军,只是因为和整个官僚系统的懵懂昏聩,才造成一溃千里的局面,庚子国变中,武卫军的武器也不比装备杂乱的八国联军差。
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等人搞的洋务运动,起码让大清朝有了点老大帝国的面子,清末的时候,江南制造总局还可以仿制铁甲战舰,可以制造三百零五毫米的岸防巨炮。
庚子年的时候,中国新式步枪的存有量,已经超过欧洲最长的一天(三)刻意制造出的铁血形象,显然是起了作用,五百多士兵连大气都不敢哈一个,只有战马烦躁的用蹄子刨着地上的沙土,鼻子喷出潮湿的热气。
、柴东亮对新军的反应很满意,他们的肃穆起码表达了对自己统治权的尊敬,也说明他们已经认同了自己这个从天而降的团长。
柴东亮骑着马,缓缓的从队列前面走过,眼睛直愣愣的从对头逼视到了队尾,目光所到之处,士兵都不自禁的将已经胸膛挺的更高些。
显然,他们很不习惯上司这种眼光,感觉自己的衣服都比目光剥光,自己的心思都被他看穿了!
柴东亮扬着下巴,用傲慢、挑剔的眼神扫视着这些嘴边刚长出黑黢黢的茸毛,脸上的青春痘还在茁壮生长的年轻人。
很多人被他的眼神看得后脖梗子凉飕飕的。
簇新的军服服帖合体,裤线熨烫的笔挺,几乎能削萝卜皮,马靴亮的能照出人影,洋刀更是雪亮,再配上漂亮的有些夸张的河曲骏马,令不算很帅的柴东亮显得鹤立鸡群,也油然生出一股自然的肃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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