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别离开吗？”
能能能，行行行，好好好。
潘梦音心里疯狂咆哮，想着要怎么委婉表达自己会给他上九天摘月的豪情，没思索好，正急得抓心挠肺，就听见姜续在她耳边又来了一句。
“我陪你一起学习。”
“……”
这么打破气氛真的好吗？潘梦音扑通乱撞的小鹿瞬间刹车，只是通红耳尖出卖她心底的期待，两人没说话，风卷着雪花飘进来，碰上衣袖又融化。
姜续侧眼，心底的悸动忽然像开了口子，再也压不住，他抿抿唇：“所以你现在不许离开，以后也不能。”
“哦。”
潘梦音又嗅到他衣服上的木香，一时间连激动也没有，仿佛这是预料之中的结局。
“不想想吗？”
姜续慢腾腾坐直，眼底情绪翻涌，不加掩饰地暴露在潘梦音的目光下，“或许你可以到除夕那天……”
潘梦音打断他，平静后是风雨漫天，她低着头，把欣喜压下去，努力保持无所谓的态度，她想着姜续或许喜欢三思而后行的决定，摆摆手道口：“行吧，就等等呗。”
“嗯。”
棉花糖被风揉得变形，姜续顺手拉起潘梦音，把棉花糖放进垃圾箱，问她：“要去玩旋转木马吗？我看你很想去。”
“欸？”
潘梦音抬眸，见他嘴角挂着明显的笑意，“我以为你觉得幼稚。”
姜续适时卖惨：“没有，小时候没人带我来游乐场，我没玩过这些。”
小可怜遭人疼，尤其遭潘梦音疼，她挥手往那边一指，牵着人就过去：“走，带你去玩点刺激的，旋转木马下次我们再来玩。”
姜续顺着她手望过去，巨大的黑色骷髅头立在某座阴森的屋子上面，惨叫声依稀能传过来，虽然说着等她决定，但是姜续不想错过任何一次陪她去各种地方的机会。
何况，鬼屋，倒是情侣打卡圣地。
雪又停了一阵，姜续还挺遗憾，没能有“携手共白头”
的浪漫，他手缠着女生的小手，心底全是满足，潘梦音也没所谓，叽叽喳喳嘱咐他“不要害怕，都是假的”
，听着有些像安慰她自己，他不免有些期待。
陷入感情中的人智商总令人有点着急，姜续很奇怪。
书房里一张书桌，两边分坐两人，冷白灯光照在一堆辅导书上，戚晓面前摊着数学资料，却没写题，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绕来绕去也绕不开苏岑。
她时不时瞟一眼苏岑，再瞟一眼对面气氛不怎么正常的潘梦音和姜续，总觉得自己被瞒着什么事，问也问不出来，潘梦音和姜续还能认为是自己闺蜜追人有进展，苏岑这几天盯着自己看的目光怎么都理解不了。
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
着实奇怪，还吓人，鸡皮疙瘩起一身。
她思来想去也没找出原因，大概源头应该是上次游乐场，戚晓再次不专心地望了眼苏岑，男生低着头，眼睫在脸上打出好看的阴影，冷白光映着皮肤，白皙到有些……柔弱。
戚晓掐了把自己的大腿，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划掉，垂头看资料书上复杂的几何图形，再落笔，又恍然大悟，瞪圆眼睛望着苏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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