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可是北安王戚游的人,看昨日他自由进出书房的模样,绝对是一个深得戚游信重的角色。
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也卷入了此次事件,那就只能证明,交到他手中的账本没有问题,至少没有太大的问题。
曹觅扶着额头,觉得事情可能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
管事们一个接一个被带出来审问,又一个一个被重新带了下去,花了大半个早上,曹觅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也就是这个时候,陈康被带了上来。
陈康是个精瘦的中年人,双眼狭长,透着一股市侩味。
面上还留着两撇小胡子,活脱脱是抗日神剧中的汉奸模样。
他没什么才能,在王府也没有什么固定的工作,一般是协助其他管事做些杂活。
张氏来了之后,往那院子分配炭火粮食的活,就交到了他手上。
所以,这个人便是此次事件中最有可能的犯事者,也是曹觅有意放在最后审问的对象。
陈康一上来,不像别人一般高声喊冤,而是端着笑脸,谄媚地向曹觅,还有立于她身后的春临和夏临行了个礼。
他一副极端配合的模样,说出的话却也极端敷衍。
曹觅让他起身,询问道:“宜兰院中的一应供应,便是陈管事在安排吧。
如果张氏受了委屈,管事可知那院中本该供应的炭火吃食,都到哪里去了?”
陈康垮了笑脸,“小人不知道啊!”
他的语调非常夸张,让曹觅想到了京剧中的那些丑角。
“小人可一直都是按照吩咐办事的!
会不会,会不会是那张氏母女出身贫寒,吃不惯府中的好粮食,这才把自己给饿着了?”
要不是记着要扮作原身的娇弱模样,曹觅都想直接笑出声。
见曹觅不说话,陈康也不在意,自顾自演得高兴,“或者是那张氏有意蒙骗了王爷和王妃,想要等着风波过去,好用那银丝炭去换取银钱!
哎呀呀,当真是可恶至极!
可恶至极啊!
王爷被那孤儿寡母迷去了心神,夫人您可得擦亮慧眼啊!”
曹觅笑了笑,“我也觉得管事说得有道理。”
陈康双眼一亮,附和着直点头。
曹觅却能发现他伪笑下歪掉的唇角,明晃晃在嘲讽当家主母的无能好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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