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不绝,谢时雨眼观鼻鼻观心,对外界的声音充耳不闻。
看台上,提出以比试来治病的红蕊夫人终于现身,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全身裹在漆黑斗篷中的矮个子男人,应该就是怪医孙炜了。
“首先要感谢各位大夫为救犬子而来。”
红蕊夫人在下人准备好的圈椅上端庄坐下,美目一转,扫过台下诸多大夫,“但是犬子的痴病十分怪医,看了无数大夫也治不好,反而因为频繁的诊治而加重了病情。
今日在此设试,正是为了挑选出一位医术最为高明的大夫,若能治好犬子的病,便是我宛城永远的客人。”
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红蕊夫人掩着樱桃小嘴娇笑了一声,扬手示意身旁的管家开始宣读比试的规则。
“诸位大夫首先要通过的下两分评论都会发红包,请大家继续支持啊,鞠躬感谢。
城主府西侧院的空地上,摆放着数十张云台,每一张云台上皆放着两份一模一样的草药还有各类器皿。
场上大半大夫都埋头研究着面前的草药,是药三分毒,药效和毒性之间不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
只要剂量适当,草药也可以变成毒、药。
城主府显然有所准备,提供的草药数量都是固定的,且以冰片、白芨、甘草这类常见的草药居多。
在数量有限、毒性微弱的条件下制出令对方束手无策的毒、药来,显然不是件容易的事。
谢时雨看了看自己的对手,中等个子的青年男子正手忙脚乱地将各种草药混合,企图利用药物相忌的特性令所成之物产生毒性。
场上跟他持同样想法的人显然不少,不一会的功夫,四处皆响起了捣药之声。
谢时雨并未急着动手,她仔细扫过台上草药,确认它们当中没有相反者,无论怎样混合都不会产生毒性。
相畏相恶者倒是不少,混合使用,最多导致药效丧失。
青年男子抽空往这里瞥了一眼,见谢时雨仍静立不动,便露出几分颇有胜算的笑意。
还以为是多厉害的人物,原来只是逞口舌之快。
半个时辰已过,谢时雨还是没有动手,她的异状渐渐引起了台上红蕊夫人的注意。
“她是要放弃第一关的比试吗?”
红蕊夫人身后,被漆黑斗篷罩着的孙炜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未动,斗篷下也没有传来一丝一毫声音。
红蕊夫人脸上的笑意便有些挂不住了。
她屈尊降贵开口,反而被无视了。
若不是看他有几分本事,这样古怪的人怎么能留在府中。
擅长察言观色的中年管家适时开口:“夫人说的对,我看她是被这么大的场面吓住了,毕竟还是个小姑娘。”
斗篷下传来一声轻笑,阴恻恻的,有些刺耳。
红蕊夫人皱起一双黛眉,冷了神色,克制住心中的怒火,将目光重新投到比试场上。
这个时候,完成第一步的人已经有不少了。
拳头大小的药钵中,变成丹状和膏状的草药散发着或浓或淡的清香。
负责监视比试的裁判小心翼翼地取出药钵中的成品,将之放在准备好的瓷制器皿中,等待另一方完成后,交换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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