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动花蕊,明眸打量起郭美人和沈昭仪来,她们都是选秀进来的,是少帝喜欢的样子,肤白貌美,长眉,细腰。
郭美人性子木讷,去年才进宫,还没从“平步青云”
的境遇中缓过神来。
沈昭仪巧笑盼兮,比她机灵点,说话时一双眼睛黑溜溜地转。
她们出身都不高,一个是木匠的女儿,一个是从九品典仪的女儿,在孝陵长大。
陛下谨从太,祖遗训,从家境清白的低级官员或平民百姓家里选妃,不准大臣以各种理由进献美人。
赵妃虽是“进献”
,却也走了个选秀的过场。
渍梅“跪下。”
赵妃拎着裙角,跪了下来。
皇后本来心情烦躁,莫名厌恶赵水簪,想叫她来训诫一番,但见她比以前更加妩媚,脸颊粉红,眼角含春,正是新承恩泽时,心里蹦出一万个不痛快,这半年来,皇上几乎天天都歇在朝阳宫里,她心中怒火更盛,闷声说:“你可知错?”
赵妃沉吟不知。
“自己想想看。”
皇后身着九凤连珠翠玉冠,玉臂穿过真红大袖衣,捧着冰碗,命人卷起帘子,用青罗小扇轻轻扇着。
“碧玺,你去做一碗冰酪来。”
“是。”
碧玺应了,却不急着退下,低眉劝解道:“娘娘,贾御医说您总觉得热是因为心里有虚火,要清补不宜冷激。”
贾御医没有说实话,他想说的是“□□”
,而不是“虚火”
。
御医的话若是有用,她也不会这么难受了,皇后轻仰脖子,动了动慵懒的身子。
她小腹凸显,已经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
赵妃跪着,轻声说:“臣妾听说贵人阳气重,娘娘总觉得热,一定是怀着有福气的贵人。”
皇后正为是公主还是皇子发愁,听了这话,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她已经诞育了一位皇嗣,这一胎不管是男是女都很有福。
腹中胎儿似也听到,轻轻踢了她一下。
“嗯。”
皇后斜靠在胡床上,背后是两扇窗户,卷起了竹帘,用两只珊瑚小兽扣着。
外边春色深深,皇后突然想起在王府时,陛下曾与她携手看花,坤宁宫的花虽多,美人也多,自己也拖着身子出不了门,鼻尖长斑,肚子长纹,只要他一得空便去朝阳宫,一颗心都扑在赵水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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