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眉道:“哦!
这是你的聘礼……”
“我……身无长物,只有这些。”
他的头垂得更低了。
孙婵接过盒子,置于案上,本打算目光随意掠过,却见边角处有一块翠绿的东西,被银票压着,十分不起眼。
她两指把那东西捏出来,是一块玉佩,鸽子蛋大小,周身剔透润泽,触手滑腻生凉。
黯淡的日光下,可看到正面隐约刻了一个“庾”
字。
孙婵见惯了好东西,知道这是块价值连城的好玉。
只是上面有几道裂缝,表面有些磨损,昭示着这本该束之高阁的美玉,有个颠沛流离的过去。
她心下震惊,问道:“这是何物?”
“听说,是我到荀家时随身所带之物。”
孙婵更加感兴趣,把玉捏在掌心摩挲,“你竟能留下这玉?”
荀安的声音轻飘飘的,似乎触及了他尘封已久的,不愿记起的回忆,“留不住。
我到荀家的“是的,”
金叔眨了眨浑浊的眼,似在回忆,“那是升平二十年吧,大梁发生了一场严重的灾荒,那个时候,好几个月都没下一滴雨,土地干涸得裂开,泥里能长出来的只有杂草。
当时,老爷在任绥阳县令,我是主簿。
灾荒过后,益州境内,属绥阳损失最小,老爷的功绩呈到朝堂,被提拔来京,我也跟着一道过来了。”
他叹了一口气,“那个时候是真的难呀,县衙里也没了吃的,全县人饿得奄奄一息。
那年春天起便有些干旱的苗头,老爷当即号召县人,多种耐旱的甘薯,少种稻谷,后来全县靠着那些甘薯撑过几月。
他还带着青壮,挖井取水,挖树根为食,到富户家开仓,分了囤粮。
后来老爷到京城赴任,绥阳县的百姓一路相送三十余里。
至今绥阳境内,还流传着文远公的美名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