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时了?”
“申时了,男君可要添茶?”
随侍随安安静的立在一旁回道。
彭煜一般在书房处理事务的时候,在这个时辰都要添一盏茶,不过,自从女君进门后,这个习惯却有些许变化。
“不必”
低厚的嗓音自男人的薄唇间传出,不同寻常的是,随安竟从中听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闷。
随安作为彭煜的近身随侍,与彭煜一同长大,对他十分了解才能听出来,若是换了旁人,自是分辨不出他声音夹带着的那点不快。
随安心下有个想法,可刚想到,就直接被自己否定了,以自家爷对女君的态度,她没来,他憋着高兴才是呢,怎么会不快,肯定是他想错了。
像为了印证他想错了一样,彭煜缓缓开口了。
“松寿院那里,最近又出了什么事?”
随安心道,果然是他想错了,自家爷怎么可能会为了女君没来送吃食而感到不快,原来是因为松寿院的那些个扰人事物不虞罢了。
没听到回应的彭煜伸出两根手指,用骨节敲了两下案几,发出了哒哒的闷响声。
正出神的随安一个激灵,对上了彭煜那双黑沉的眸子,深不可测的眸渊中似有什么不知名的情绪在翻涌。
吓得随安赶紧回道“松寿院那边派人传话说,老夫人今个身子不利爽,想请男君晚上过去探望一趟。”
身子不舒服,请郎中看一看就是了,彭煜去了还能给她看病不成,这个理儿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舒服不过就是个由头罢了,这怕是老夫人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呢。
“不去。”
斩钉截铁的两个字掷地有声。
随安哀叹一声,彭煜不去,他只需要对自己说两个字表达自己不去的意愿就好,可怜他,堂堂七尺男儿,还要搜肠刮肚替彭煜想个不失体面的理由去给松寿院回话。
想到前几次老夫人的冷讽暗嘲,随安实在是不想去,无论怎么说,他随安跟在彭煜身边,也有他自己的一份傲气,可是却要受那个无半分端庄的老夫人的责怪谩骂,他自然有说不出口的委屈在心里。
沉默了半响,随安大着胆子开口。
“小的觉得男君还是去吧,万一那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与男君商量呢。”
虽说是大着胆子说出了这句话,可碍于彭煜的威严和往日松寿院做的那些事,随安说的理不直气不壮的,声音像卡在喉咙里一样,哼哼唧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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