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嘈杂,人群嬉闹喧腾。
黑瞎子却听得心中静了一静。
诸多先前寻不着由头的碎片,倏忽串联成线,纵横交错,织如乱麻,网一般的将人卷了进去——“花儿爷。”
解雨臣抬头望去,眼底闪过一抹错愕。
周围的解家人一刹止了话音,自是惊疑不定:他们或耳闻或目睹过黑瞎子与自家当家的过节,此时黑瞎子突然找来,总不像是什么善茬。
黑瞎子擎着伞,没有理会旁人,只目不转睛地盯着解雨臣:“我的车停在那边,咱借一步说话?”
“好。”
解雨臣不清楚黑瞎子为什么找过来了,可是既然来了,就不能驳对方的面子。
仓促间,他想从身边人的手里接把伞和黑瞎子走,不料指尖还没碰着伞柄,就被黑瞎子拽着手肘扯了过去:“用我的就行了。”
黑瞎子的手劲太大,事先又没有心理准备,解雨臣近乎趔趄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稳住步子,回过头招呼呆在原地的解家人:“别送了,你们回去接着玩吧。”
几个人摸不清情况,面上的神情透着僵硬:“是,您慢走。”
解雨臣含着笑意摆摆手,转身跟着黑瞎子走了。
他感觉黑瞎子的状态有点奇怪——说不上来,就是似乎不太痛快。
直坐到了车里,黑瞎子一踩油门把车甩了出去,解雨臣才问他:“你怎么了?”
“别说话。”
黑瞎子目视前方,一眼都没瞧他,“我现在不想听你说。”
解雨臣愣住了,他没想到黑瞎子这次会那么生气——明明两个小时以前,黑瞎子回他信息的时候,看起来情绪还好的。
无论怎么样,至少不能逆着他的意思来。
解雨臣抿着唇没再出声,沉默地扭头注视着窗外:实际上,那里没什么可看的,雨势太大,把所有的景色全遮蔽住了。
真是种莫名其妙的冤屈:黑瞎子不想听他说话,一见他就气得够呛,那还来接他做什么?就为了朝他摆摆脸色发发火?车开出四十多分钟,黑瞎子提了在接到医生的这个电话之前,解雨臣就怀疑自己的身体出了些问题,所以才特意抽空去检查。
只不过,他原先以为是休养不当造成的一点小状况,压根没能预料到会出现这种不可逆转的绝境——电话里未必说得清楚,医生希望可以和他当面谈。
也好。
后面的时间,本来是推掉了别的行程留给黑瞎子的,眼下用不上了,倒正好方便走一趟。
他处的位置,容不得半分风吹草动,如果被人知道他今天去见了医生,搞不好明天家里外头就得整个乱起来,传出解当家病危的消息。
解雨臣没有惊动别人,随手拿了伞,在街上拦了辆的士送自己过去。
交谈,外加多做了几项核查,便用去了三、四个钟头。
他从诊室那边离开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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