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点,陛下身子不太好,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弱。
但他福禄既然进了这宫来,既然王爷临终托了他话,他定然要替陛下挡过一切,也定要护住陛下那从未变过的笑容。
无论这宫中多么险恶,无论孙太后之流有多少狼子野心。
赵琮见床前一个两个地,突然均不说话了,他好笑道:&ldo;怎的没人来扶朕起身?&rdo; 福禄与宫女一起回神。
福禄面露些微困窘,他向来严格要求自身,自他入王府起,哪怕进宫,也已许久未犯过这般的错误。
但他总觉得今日,与往常的日子都不一样,似有大事要发生一般。
赵琮自己撑床坐了起来,宫女上前要去扶他,他摆摆手,坐至床边。
福禄自知有错,想要跪下来。
赵琮站起来,挥手道:&ldo;得啦,跪来跪去累不累?&rdo;他踩在床榻上,懒懒张开双臂,任宫女为他穿衣。
他看了眼福禄。
福禄是个很能干的人,除了当年进宫那一日,他从未见过福禄出神的模样,他不禁也有些好奇,索性问道,&ldo;想些什么,竟然出神?&rdo; 福禄瞄了宫女一眼。
赵琮面上再露笑意,又问:&ldo;染陶呢?&rdo; 染陶是他的贴身女官,往常,她是与福禄一起来伺候他起身的。
说来可悲,也可笑。
宫中,他还能信一信的,唯有这两人。
福禄回道:&ldo;南地有樱桃送进宫来,染陶说陛下爱吃她做的白玉樱桃,早早便去了膳房。
&rdo; 赵琮点头,他身上的衣服也已穿好,朱色圆领常服。
两位宫女正跪在地上,为他整理绣有祥云纹的腰带,并往上戴玉佩。
均穿戴好后,两位宫女低头往后退去,乖巧地退出了寝室。
&ldo;怎么?有话要单独与朕说?&rdo;赵琮走至高椅前坐下,漫不经心地问道。
福禄用长柄小金勺从琉璃瓶中勾出花蜜,调进温水中,奉到赵琮面前。
赵琮的身子不好,夏日里头,晨醒后嗓子易干,易咳嗽。
染陶带小宫女们做了这荔枝蜜来,每早兑水喝一盅。
赵琮玩笑道:&ldo;倒是他原本真的只想混完这一生。
赵琮听完这席话,却是沉默了许久。
手中的茶盅也放到了桌上,花蜜水没再接着喝。
他上辈子是被自己给逼死的,就是因为既要争这个,又要争那个,哪个都不愿意放手。
外人看来风光,内里到底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
有幸捡到一命,他原本只想轻松地过完这一辈子。
他刚来时,并不叫这个名字,他叫赵宗宝。
他们家是太祖四子那一脉的,到他出生时,他刚好排上宗字辈,他的父母疼爱他,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
既来之则安之,他是王府中长子,他们家更是太祖嫡系后代。
虽说经过几代,亲王的爵位按例已成郡王,但是爵位也不会再往下降。
将来,他一个世子之位跑不了。
再将来,运气再不好,即便他人品才学均比不过后头的弟弟们,无法承袭郡王爵位,最次也能混个国公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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