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学长又出现场了吧。”
“他不是快毕业了吗?”
“听说学校想让他留校任教,今年新生的解剖学助教就是他,人体结构画的……”
说话的人眼睛亮了亮,“说是美院的我都信。”
“他长得也不赖,战斗民族混血,年轻的时候,都跟画似的。”
有人红着脸蛋:“容学长有对象了吗?”
“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为什么呀?”
“因为啊,他有点那个……”
“哪个啊?”
想了好久也找不对一个词,对方半真半假地开玩笑:“有点变态啦。”
那两个字轻轻飘进耳朵,段炼停下,寻声找过去,远远的,在树荫斑驳的交替下,白大褂和金色头发一闪而过,不是色调饱和度很高的颜色,是金色稀释到尽头,接近于浅金的白。
外国人?他听他们继续讲:“你要是躺在解剖台上,没准他还多瞧你两眼。”
随着话题深入,连学长的尊称都省略掉了,“他呀,比起活人,更乐意和尸体打交道。”
另一个也被勾起不好的回忆:“去年38c的天,送来的大体脑组织都液化了……那气味闻了都想吐,只有他没事人一样,中午还在食堂点了一份豆花1。”
“听毕业的师兄说,他出现场从来不戴口罩……”
“这么变态的!”
“要不这么帅,怎么会找不到女朋友。”
他们之后说了什么,段炼没留心,血液和心跳在耳膜里汩汩流动,他攥紧拳头,胸膛剧烈起伏,追着渐行渐远的金发白大褂,一直到看不见,摊开两掌,掌心潮热的湿汗,肾上腺素激增的反应。
几年了呢?段炼记不清了,从他在学校生物室用锯刀精准地切割开一只兔子的颅腔被人撞破后,还是中午12:45分,容心走进食堂,在小炒窗口点了一份清炒蒲瓜,一份西红柿鸡蛋,经过一个桌子时,有人叫住他。
“学长……”
段炼从他那副招牌式的黑框眼镜后,递来一个年轻人的笑,把自己的餐盘往里挪了挪,表示邀请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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