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善嘿嘿笑道:“我听黄侍卫话里带出来的意思,怕是站在楚夫人一方的人多些,即使她跟媳妇关系不好,孙子可是她的亲孙子。”
“那几个拐子没招认他们是受谁指使的吗?”
“女的受刑不过,一头撞死了。
剩下两个男的一问三不知,拐子那头的线索算是断了。”
唐煜说:“虽说不清楚是谁下的手,但这么闹一场对那孩子倒好,楚家父子经此一事肯定得留些心眼,后宅里有人再想对他下手,就得掂量掂量了。”
姜德善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甭管是不是继母下的手,但凡她想要名声,都不敢动这个继子了。
而且以后出了事,别人也容易往她头上想。”
“毕竟是继母,不是亲娘啊。”
唐煜感叹道。
…………“你既知道她是我继母,非是我亲娘,又何必愤愤不平?”
国子监博士薛沣的宅邸里,身着粉紫鸾雀穿花缎面对襟长袄的薛家大姑娘薛琅,边弯着腰侍弄着一个美人蕉的清供盆景,边对婢女说。
依旧是那副肤光胜雪,五官娇俏的模样——她尚不知晓自己被当今五皇子赠了个“汤圆姑娘”
的浑号。
她的婢女画楼道:“我这不是为姑娘着急吗?怎么说姑娘都唤她一声母亲,每日晨昏定省,从不懈怠,她倒得摆出个母亲的样子来啊。
头几年勉强说得过去,自从生了大少爷,那位对姑娘就愈发不上心了。
您瞧瞧张婆子送来的做春衫的衣服料子,我打听了,竟是那位和二姑娘挑剩下的才给您的。
事情虽小,却恶心人。
类似的事情,单正月里就是陈年谜题赶在正月的尾巴里,怀胎八月的太子妃庄嫣挣扎了整整两日两夜,于黎明破晓之际平安诞下一位小郡主。
皇宫内外一片惋惜之声,然而不论男女,这都是帝后的第一个孙辈,赏赐源源不断地流入太子妃的寝殿。
小郡主洗三之日,东宫大摆宴席,唐煜亲自带着贺礼前去道贺,临走却被小郡主的爹拦住了。
太子唐烽拉着唐煜去了体元殿书房:“为兄新得了一副卫夫人的《黄庭经》,邀你来品鉴品鉴。”
两位宫人小心翼翼地捧上一幅字帖,唐煜细细观摩,不时发出赞叹之声。
“笔法古朴,婉约清丽,卫夫人的簪花小楷,天下一绝也。”
“这里不用你们了,下去吧。”
唐烽吩咐宫人说,然后转向唐煜,“我仿佛听谁说起过,母后最爱卫夫人的字,你说我把这幅字帖当做千秋节贺礼送给母后如何?”
“母后必会高兴的。”
唐煜有些奇怪唐烽为何要遣退宫人,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
何皇后的生辰在暮春的四月,算算日子,是该准备贺礼了。
唐烽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五弟,这么些年来,你有没有好奇过外祖家的事情?”
唐煜尴尬地说:“好好的怎么提起这个。
咱们外祖家不是遭了兵祸,人全没了吗?”
唐烽所问实乃何皇后所出子女的心病。
除了他们四个,其余皇子皇女不论生母位分是高是低,都有个明明白白的外家。
唯有何皇后是当时尚为秦王的庆元帝在外征战时收入房中的民女,亲眷全无。
这含糊不清的说法很容易就令人心生疑惑,早年间还有人议论说何皇后实乃出身贱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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