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回到端敬宫的冯嬷嬷吓得跟什么似的,转身就找唐煜絮叨:“殿下明年就要出宫建府,紧跟就要迎娶王妃,这时候闹出笑话来就不好了。”
唐煌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呃,嬷嬷有话请直说吧。”
冯嬷嬷一咬牙,将端福宫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唐煜,然后含糊地说:“殿下且忍耐个半年,有什么事等出宫后再说。”
话里的未竟之意是在宫里的时候千万别连累到我,五皇子你开府后想宠爱谁就宠爱谁。
唐煜愈发茫然,不就是七弟的侍女有孕了吗,这算什么大事。
念着响锤还得用重鼓敲,冯嬷嬷干脆下了剂猛药:“别的且不提,殿下得为身边的姑娘们想想,七皇子身边的银烛,这次不知会怎么样呢。
还有先前太子身边的菡萏,也没得个好下场。”
冯嬷嬷的话阴差阳错说中了唐煌的一桩心事。
他将目光投向珠帘之外流朱守着的地方。
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唐煌面露迟疑之色,天下哪有这样的母亲。
…………冬雪初晴之际,卫府召开了一场暖冬宴,参与者为各府的堂客。
宴散之后,主母卫夫人苦留薛家婆媳两个说话。
薛老夫人年事已高,参加完宴会后就精神不济,说不了两句就到卫夫人早就收拾好的客院歇息去了。
卫夫人将小卫氏请入内室,两人落座后,她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姑娘为何这次又没来?”
小卫氏恨恨道:“别提了,那丫头今早直接说身子不舒服,死活不肯过来。
母亲居然也依了她。”
卫夫人沉默许久,声音艰涩地说:“这都小人算计这日午时,有玄衣黑甲的禁军把守住朱雀大街两端,同时驱散闲杂人等。
未时将至,皇后的金顶凤辇缓缓行出承天门,步向洛水之畔的佛寺。
青色围幕之外,百姓们议论纷纷。
“瞧这气派,不愧是天家出行。”
“皇后娘娘今年是第几次出宫礼佛了?心真诚啊。”
“得空我也去拜拜。”
禅房之内,香烟袅袅。
“施主似是有烦心事?”
面容清隽的僧人一边说一边放下枚黑子。
何皇后秀目微颦,心不在焉地说:“我能有什么烦心事?”
棋盘之上,她所执的白子渐现颓势。
何灏微微一笑,不再多问,下间就将对面杀了个片甲不留。
左右两条大龙遭屠,何皇后一摊双手,无奈笑道:“兄长的棋艺愈发精进了。”
听何皇后唤他兄长,何灏灰色僧袍下的左手紧握成拳,台面上的右手则忙着把云石棋子收归棋盒中。
“兄长这是燃的什么香,怪好闻的?”
何皇后鼻翼翕动,侧过身子注视着旁边插着三根线香的五足香炉。
袅袅轻烟盘旋而上,在半空散开。
“贫僧胡乱配的,用的全是寻常香料,没什么名号。”
“兄长不愧是得道之人,调配的线香亦与凡俗香品不同。”
沉浸在清幽宜人的佛香中,何皇后竟感到久违的宁静安详,人一放松,嘴巴也容易跟着松,“哎,儿女皆是债啊……”
面对倾诉心事的皇后,何灏的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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