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琬记得有次在北京博物馆展出的清朝末年的乡试墨卷,原件均镌刻付印,其中有落榜考生的卷子,文后有阅卷考官的评语:此卷拟取前列,故首三艺均已付刻,因二、三场太草率,故抑之。
大概意思就是来,他在心中默读数遍,自己觉得差强人意后,才认真地誊写到试卷上。
一气写完,姜琬大大地松懈下来,这次,如果不出意外,他还是有那么考中的七、八成把握的。
考完之后,这天,照例还是宿在号舍之内的,因为参加乡试的都是已经有功名的秀才,所以比起县试来,考官和考场的服务都更客气一些,在饮食和茶点的供应上,各种的服务上,够大方也够精细,总之,对姜琬来说,这次,比没做出来,此刻,他恐怕要如坐针毡,状如疯癫了。
号舍中,他已经看见几名这场文章没做出来的秀才,交完试卷,把头埋到被子里,哭的肩膀抖个不停,非常之痛心和绝望,他看了都觉得心酸不已。
……但凡武举姜琬又往贡院里面看了看,“那他也不可能在里面啊。”
衙门的差役们把所有的考生都清理出来了,不可能单独留下顾玠在里面的。
一定是出事了,一定。
姜琬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玠到底去了哪里,是遇到意外了,还是他突然有事儿去处理了呢。
完全不得而知。
以他温婉的脾性,总是要跟家人打一声招呼的,不告而别这种事情,顾玠做不来。
惊慌之中,能打发出去找的人全都出去了,到了天黑,各路人马灰头土脸地回来,人人脸上都写满了“丧气”
二字。
“玠儿到底去了哪里呢?”
顾之仪不安地踱着步子,金陵的治安向来很好,少有掳掠人口之类的事情发生,何况这几日大考,衙门不知撒出去多少捕快维持秩序,一个大活人在眼皮子底下不见了,怎么想都蹊跷。
“会不会,被人给叫走了,从贡院?”
姜琬也不知怎么想到了这种可能。
顾之仪和姜敏同时看向他:“谁?”
姜琬想了一会儿:“我只是想问,有没有这种可能?”
他要是知道是谁,还在这里耗费时间,不早就去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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