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邪念,就是单单纯纯的想法而。
“这几日,你沉下气候着。”
宗小茹又道。
姜琬应了他,用过早饭,继续看书。
“姜琬,到西山安定下来之后,记得,投谒(下)旬月之中,宗小茹派人送来两次信儿,姜如玉的病情时好时坏,昭城公主为她请了宫中的太医诊治,竟也不见好转,更有愈发沉疴的迹象,弄的公主身边的人很是不耐烦。
“选入宫中的伴读,若是一病不起,可以提前请求出宫吗?”
姜琬蹙着眉问宗家的仆人。
彼时已是傍晚,乌云厚重,一副山雨欲来之貌。
“姜琬,这个你想都不要想,除非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宫里的人或许嫌她晦气,将人送到乱葬岗去。”
忽然一个清糯的声音响起。
姜琬循声望过去,只见宗小茹一身青衫,面色严肃地从斜刺里出来,正定定地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姜琬赶紧把她请进屋中。
进京之后,宗小茹很少抛头露面了,他有些意外。
“我怕你听了如玉小姐的事情之后沉不住气。”
宗小茹抿抿唇,轻巧的小身板凑过来:“姜琬,你这次大概有心无力了,我也是。”
不但是她,就连宗东方也无能为力。
那是公主府的事情,除非皇帝发话,不然大臣谁能管到人家后院的奴仆身上去。
所以她要亲自来跟姜琬说一声。
姜琬摇摇头:“上次我写的书信,可送到如玉手中了?”
他真是想不通,顾玠还没死呢,她痛不欲生是为的个什么。
所以他在心中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劝她放宽心思,往前面看才行。
天下哪有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事情。
“听说如玉小姐见了信之后冷笑几声,并没有说什么。”
宗小茹道。
姜琬:“我再写封信与她,就说顾表兄已经逃离浙西了。”
宗小茹疑惑地看着他:“顾公子真的逃出来了吗?”
姜琬默然良久:“以顾玠的品行,不大可能与裴豫之流合污。”
“你写吧。”
宗小茹没再说什么,替他铺开纸墨。
黄晕之际,京郊通州的大运河畔。
一名身材瘦弱的书生随意走着,腰间插着一柄绢面白玉骨的折扇,浑身流露出百般不羁之气。
所过之处,正停着一首雕栏画栋的画舫,里面一群女子,穿着锦绣衣裳,正在对着他指指点点。
那清贫书生看见她笑自己寒酸,也不恼怒,停下脚步,温声道:“何事倚楼笑嘻嘻?”
京城的歌妓们略通文墨,一哄而笑,有名红衣歌妓尖酸刻薄道:“笑你布衣寒儒迂。”
“锦绣空包驴马骨,那人骑过这人骑。”
清贫书生哈哈一笑,潇洒而去。
“我呸,疯子。
哼,当他是谁?要我知道他名姓之后定叫他在京城混不下去。”
红衣歌妓忿忿道,脸上尽是羞怒之色。
“顾顾玠?”
一女子花容失色:“他们说他是曾经名动江南府的才子顾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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