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思恍惚了一秒,若是有事,用这些信来陪葬也是好的。
只战事难料,若当真打起来,河西必成战场。
龙口卡在龙河边,又是粮仓,乃是兵家必争之地。
今年秋冬,必要决出一个结果。
顾皎和他不熟的时候,他只当看旁观,看她如何活过去;可到了现在,他的心却有些隐约钝痛。
他答应了要护她一辈子,她也想和他走遍神州,他是不能食言的。
幸志坚留在龙口,定会护她周全。
“延之,干啥呢?”
卢士信撩开帐门进来,“对着你的甲摆的什么表情?”
李恒将护心镜摆好,转身道,“你来作甚?”
卢士信嘿嘿一笑,“义父准了我,让我跟着你做个偏将。
咋样?感动不?”
“你——”
李恒上下打量他,“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子才能卖酒。
你们,这是知法犯法了?”
朱襄一笑,脸上便起了两个深深的笑涡,“我就说了,延之必然铁面无私。
不把你们抓去衙门问审已经很好,还要喝酒?真是想太多。”
她走过书案,道,“延之,文俊这趟也想去五指桥,仰赖你多照看。
他这人既胆小又没本事,只会写点酸巴巴的字,有用得上的地方,千万别客气。”
朱世杰也道,“延之,五牛道和十丈城都多亏你帮忙,我才勉力还能在父王面前有个站的地儿。
我今次便不去添乱,只在郡城中等你归来的好消息。
那时候若是定下二次会盟的时间,我必定陪你回龙口一趟。”
李恒偏头,“如何?”
朱世杰笑,“士信说你家娘子和你一般,颇为大胆,是女中英雄。
襄儿好奇得很,一定要去看。
我呢,就是顺便——”
“什么女中英雄?根本就不知死活。”
卢士信拍开酒罐上的泥封,又摸出几个空碗来,“来来来,满上,都满上。
一起长大的那么许多兄弟,也只咱们几个在河西。
喝了这碗酒,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咱们都还是兄弟!”
李恒走近,眼见着清亮的酒液落入碗中。
他端起一碗,举向朱世杰,“义兄,我无兄弟,也无姐妹,从万州到了青州后,才知道什么是血脉亲情。
义父待我恩重如山,你待我比亲兄弟还要亲,襄妹对我更是亲厚无比,连卢士信这泼皮也还是有几分真心。”
“此去五指桥,只是送信达意。
待办妥差事,咱们一道去龙口。
你们是我最亲的兄弟——”
说完,他仰头喝干,亮了碗底。
似梦非梦顾皎自收了顾琼的来信,心情一直处在兴奋状态。
又等了十来日,陆陆续续有好几户人家回龙口,只顾家父子落在后面。
她本要派长庚去问问怎么回事,不想孙家主动来了女眷送礼并说话。
这次去郡城结果很不错,拿了军粮和军衣采购的大事,家家都有得生意做。
顾家自然是要做话事人,现顺道儿去附近的几个城联络友商,是要耽搁几日。
请夫人放心。
顾皎自然是放心的,好好地和那些女眷说着话,将人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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