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抬头,想说点啥,她却又跑了。
外间剔透的冰雪,黛青色的石头墙瓦,只她是一抹暖色,从画的这一头飘去那一头。
如此再三,李恒也不是不知她的苦心。
只她这般一心一意和纵容,令他沉迷上瘾了。
愿时间停滞在这一刻,长醉不醒。
心服顾皎的小动作似乎起了点效果,李恒对跨入院门的管事们也没那么排斥了。
有一天,他还主动问起来,“许星呢?怎不见他来回事?”
“他要回也是找你。”
她道,“跟我回,不伦不类的。”
“我还没撤了他的任务,他就该找你回。”
他倒是分得清楚。
很好嘛,次日便让许星来了。
许星回事便不如管事们规矩,甚礼都没行,直接跨入院门。
顾皎心头一跳,赶紧回头看,李恒立在窗内,死瞪着许星。
许星恍然无所觉,开口便是一大通话。
“那一百黑甲军和二百军马,我给安排去役所住了。
将军来的时候肯定没想过吃喝拉撒的问题,三百张口,要吃多少,算过吗?庄里的库都空了,还是温老爷那边送了些白面和干草来救急,否则就打饥荒了。
真是可笑,堂堂先锋黑甲军,也吃不饱饭呐?所以,。
今次弄得手忙脚乱,也是咱们的人少了些。
他若能做城守,关内就轻松许多了。”
自然是的。
上下内外一统,想做甚,如指臂使,快得很。
只是,少个能干的政务官。
不过,许星那跳脱的性子,年纪又轻,合适吗?“他先凑合一段时间,后面再招兵买马吧。”
李恒叹口气,“我煞□□声在外,稍重名气的文士都不会来。”
顾皎眼珠子一转,魏先生呢?这次回来,李恒居然从未主动提过魏先生,难道两人闹矛盾了?不应该啊,他们互相扶持多年,魏先生还陪他走过双亲皆亡的伤痛,感情深厚度非比寻常的。
她想了想,先不主动提,只道,“咱们自己培养呀。
许慎先生留了那许多书本和信函,多读几遍,总会有收获的吧?至于实务,经的事多了,便能定下来规矩。”
“你倒是乐观。”
她笑,当然乐观了。
刚来的时候什么情况?现在什么情况?她已经打完了一次翻身仗了,好不?老天爷仿佛在印证顾皎的自信一般,有更好的消息来了。
“夫人——”
杨丫儿在院子外面喊,“崔妈妈派人来信儿,说大队伍已到关口。
她带了许多车马,说是王爷给你的赏。”
顾皎惊喜地抬头,看着李恒,“她回来了!”
“也该回来了。”
他应了一声,“妈妈本就是个胆大的,你又在后面给她瞎出主意。
不怕信送不到吗?这次若不是郡主帮忙,她怕是见不到王爷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觉得前面挺过去没问题,只怕王爷追究辜大和民夫逃兵役的事,所以找崔妈妈讨主意。”
李恒看她一眼,实在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她红着脸,“好吧,我确实是故意问的。
本生死存亡之际,能用的当然都得用上。
不过你放心,以后都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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