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至极的女人。
他束手无策了,万一公主伤了病了,还哪能赶路?又得延医买药,还得减速慢行给她养伤,本来就有个半死不活的徐采了,再加个她,这什么时候能完事!
万一再遇到山崩,更不是玩的。
瞪着吉贞的金簪,半晌之后,他翻了一下眼睛,不甘不愿地说:“往回走。”
一队人马,调转方向,缓缓而行。
既然遵照了吉贞的命令,赶路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途中有邸舍,就停下来歇一宿,待歇到沙雁争飞(十)吉贞和周里敦都没想到温泌会夤夜而来。
还没来得及反应,温泌已经一边走进来,一边脱下半臂,随手一丢,身上穿的普通士兵的褐絁单衫。
把腰刀解下来放在桌上,他顺势半侧过身,觑了一眼房间深处的吉贞——收回目光,竟见周里敦手摸着脖子,还愣愣地盯着自己,温泌登时脸一沉,“你怎么还在?”
“周郎中是朝廷命官,驸马怎么对他大呼小叫?”
吉贞可以对底下人颐指气使,可见温泌对自己的人毫无尊重,她很不高兴地走出来,玲珑的嘴唇抿成了一道直线。
“哐”
一声巨响,温泌把腰刀砸在桌上,扯了扯单衫微皱的领口,他一副堂而皇之的嘴脸,“周郎中,我们夫妻要歇息了,就不留你了。”
他对周里敦呲了一下雪白整齐的牙齿,“河东多山岭,虎狼遍地,深更半夜的,别乱走动。”
“是,是。
臣这就告退。”
周里敦总算找到说话的机会,头快垂到胸膛前,随意一拱手,就要落跑。
“回去也告诉姜绍,即刻收拾行囊,我们稍后启程。”
吉贞冷不丁丢过来一句。
周里敦险些在门槛上绊倒,大惊失色地回首看吉贞。
“启程去哪?”
温泌眉头快挤在了一起。
“回京。”
“不许走。”
温泌断喝一声。
周里敦身形一僵,狼狈地立在门槛边。
这是走呢,还是不走?吉贞眼里,耳里,都当没温泌这个人,提起声音叫了一声桃符,她靸鞋就越过温泌往外走。
温泌眼疾手快,横过来挡住吉贞去势,手在纤腰上一揽,吉贞被拥进他怀里,脚步错乱往回退。
“你跑回京干什么?”
温泌的声音陡然柔和下来,他一俯首,正对吉贞的云鬓,他在她耳畔窃窃私语,“流言蜚语已经满天飞了,你是闲话没听够,还是当我脸皮果真那么厚?非要这个关头跑回京?别人还当你心急如焚,要赶去对戴申投怀送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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