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清从来一副从容模样,此时却快步离去,带着几分已然能够被看出的窘迫,似逃似的,不多时便不见了身影。
直到再也不见那方木屋草庐,至清才缓了脚步。
他摇摇头,似要将残余不多的酒气散去,抬首看向那被云层没了的青穹顶。
至清的确能-上-这青穹顶,这是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秘密。
这也是至清一介无名散修竟能被称上一声“尊者”
的原因。
青穹顶之上与别处山顶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也没有传说之中的天道气息,只不过由于至清也说上来的缘由而使得人间清气久久不散,久而久之便成了一方圣地。
可这一次与曾经不太一样。
至清蹙眉,只觉得胸口似被重压大石一块,呼吸沉闷,头也开始隐隐作疼。
此时距离青穹顶已然不远,至清已能看到盛开在青穹顶的药花,却每向前一步,却是更加气闷而痛苦。
原来只是气闷,而现在全身如同烈火烧炙,皮-肉-开绽,就连灵气幻化的风轻轻一拂,都是几近咬牙崩齿的疼痛。
此时距离青穹顶约莫还有二十步,已经能够看到随风摇曳的药花,却就是生生不能向前一步。
至清不信邪,中了魔的是蚩离又不是他,怎会连往日当做午休地方的青穹顶都上不去了。
可事实偏是如此,至清强忍着-生-疼向前一步,除了加剧的疼痛外,只觉眼前似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挡在眼前。
此时如同一道落雷加身,至清·求药山风寒凉,倦草伏地。
至清这一躺,就是三天三夜。
待到至清醒来之时,恰逢星夜。
至清侧头,恰见一人逆着光影负手而立。
在这星夜里,至清看不出他衣衫颜色,却只一眼便知道这人就是蚩离。
至清未出声惊扰蚩离,只是想抬手掀开被褥,却发觉自己连抬手都做不到——手臂酸软,骨缝里是散不去的痛意,经脉还有些许胀痛,一股黯气自周身运转,浑身都透出了阵阵凉意。
魔气……看来是蚩离用灵力为他疗伤了,他身上的魔气被渡到了自己的血脉里。
若放在平日,至清手一掐诀便能灭掉血脉内的魔气,此时却连灵气都无法聚在手里。
这一番认知更是没了出声呼唤蚩离的意思。
至清不再看蚩离,目光放在庐中梁上。
木梁已不知在此地伫立多少岁月,此时梁身遍布裂痕,倒刺崩裂似要割裂梁身,不知什么时候便会轰然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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