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呼喊,“有人吗?救命啊……”
林子很大,喊出去的声音还算响亮,但也不知道能传多远。
现在,她这边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在心里暗暗期待,小澄子那边能够赶紧把救兵搬来吧。
一声声的呼喊,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觉得很漫长,漫长到她觉得天都快黑了,声音早就沙哑了,再没有力气出声,只好摸索着,一步一步挪到一个稍显平稳的地方坐下,已经在心中把段浮生咒骂了一千遍。
这时,她忽然听到了脚步声,难道是段浮生良心发现回来找她了?不可能,那家伙铁石心肠,良心对他来说是什么玩意儿,不存在的。
她想喊人帮忙,又不敢出声,毕竟在这里不一定会遇到好人。
但是,那脚步声却越来越近,她立刻警惕的站起来,抱紧了树干,努力去分辨。
当感到那人忽然靠近的时候,她一掌挥了过去,手腕却忽然被捉住了,“是谁?”
感觉到那人将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看不见了吗?”
她听出来了,原来是江寒,又是他,总是很巧合的遇到她,还都是在她碰到麻烦的时候,看来现在也只能指望一下他了。
“江寒?是你么?”
江寒第一次听到她喊他的名字,心里涌起一股喜悦,随即却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弄成这样了?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我好像不小心碰到什么毒草,无意中又揉了眼睛,所以眼睛暂时看不见了。”
她胡乱编了借口,心里却在思考能不能让江寒去帮忙叫人来救褚越,但仔细一想,却是万万不行。
她没记错的话,上次来过侯府的那个程小姐,是江寒的表妹,程小姐又是程家的人,那个程太傅是太子一系的,江家说不定也是太子一党,他怎么可能帮世子呢?她很快否定了这个办法,眼下要让江寒先带她回去才是。
“你能带我回去吗?我现在完全看不见……”
“那是自然,来,你牵住我跟着我走。”
江寒将手递给她握住,一点一点带她前行。
另一边,褚澄被马儿带回了行宫,不参与打猎的人都跟着皇帝在那里歇息,有侍卫看到褚澄一个小孩骑马奔回来,连忙拦住询问,又见他衣着不凡,想必是某个达官贵人的子嗣,更加小心恭敬。
“我是荣安侯府的小公子,我要找我父亲,有十分紧急的事情!
劳烦带我过去。”
褚澄清清楚楚的说完,面上焦急,侍卫不敢怠慢,连忙先将他抱下马来,“小公子别急,这就带你去。”
侍卫立刻向其他人打听侯爷在哪里,得知荣安侯此刻正与皇上在前厅下棋,便领着褚澄一路前去。
皇上所在的前厅,四周都有人把守。
在厅外有一个小院子,那里也是歇息的地方,此刻,有两个大臣也围着石桌在下棋,周围隔几步就有侍卫守着。
褚澄直奔前厅而去,但还没靠近就被拦住了。
“我要找我父亲,劳烦放我进去!”
下棋的其中一人是程太傅,他眼皮也未抬一下,“原来是侯府小公子,侯爷这时正与圣上下棋呢,万不能打扰,你还是等等吧。”
褚越回头看一眼,认出是太子太傅,先认真的向两人行了礼,然后恳切道:“我现在一定要见到父亲,能否请太傅让他们放我进去。”
“哦?有什么事啊?”
程太傅和蔼可亲的望着他,“不如你先和我说说,我看看要不要紧,若是要紧,我代你转告,否则是不能轻易打搅皇上下棋的。”
褚澄犹豫了,想起来大嫂说过,不能相信任何人,于是防备的看着程太傅,虽然他脸上挂着笑,但怎么看都不像是真心想帮忙。
万一告诉了他,他反而不让去求助了呢?另外一个白须老臣有些不耐烦,催着程太傅赶紧落子,不紧不慢道:“小孩子能有什么事?说不定是没人陪他玩,自己寂寞了呗!”
说罢两人哈哈大笑,完全不将褚澄的话当一回事。
褚澄知道时间紧迫,于是,又一本正经道:“两位大人,当真是十分要紧的事情,若能帮这一次,整个荣安侯府,日后都感激不尽!”
说罢,深深弯腰,认真的行了一礼。
但两个老头看也不看一眼,说说笑笑的继续下棋,当褚澄不存在。
他这时便怒了,若在平时,他当然要讲究礼仪,但现在,这两个老头明显不想帮忙,不把他这个小孩子的话放在眼里,连他提起荣安侯府也没有用,气死了。
他想到大哥那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万一遇到危险该怎么办?他想到大嫂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若没办成,大哥性命难保!
算了,豁出去了!
接着,他眼珠一转,立刻有了主意。
望着那两个可恶的老头,正色道:“两位大人,得罪了!”
说完,抬手不由分说使劲将棋盘一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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