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十几年下来他早已对什么吃食都云淡风轻,一个馒头啃一天,有时候一整天只喝一罐牛奶也没什么事。
哪吒费了牛劲才教会他按时吃一日三餐,他已经把金吒给的食谱分量缩得很小,可敖丙还是吃不了,“北辰先北辰,”
敖广有些紧张地看着对面的人,“这幅画您还满意吗?不满意我重新画。”
他花了一个星期完成这幅画,算上车祸以来他已经十年没碰过画笔,再加上北辰并未描述爱人的外貌,他描绘起来实属困难无比——第一天他甚至连线都画不直。
他想了许久该画什么样的场景,或许应该是便利店里满脸幸福的生意人,糖葫芦车前雀跃的小画家,他画了改,改了又画,大脑却不知怎的不受控制,等再回过神来画纸已经被铺了个遍,穿着西服满脸胡茬的小伙手里拿着糖葫芦,满眼兴味地盯着旁边笑嘻嘻的落魄小画家看。
“平心而论,我确实不太满意。”
北辰将画打开铺平,“当然,你把我刻画得非常完美。
二十出头的莽撞生意人,穿着为了省钱买的便宜西装,这让我看起来像个卖保险的。
表情勾勒得也很好,第一次被别人搭话的惊慌喜悦,以及被这小家伙勾起兴趣的眼神,完全就是我当时的真实写照,我真怀疑咱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他在这里顿了顿,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画纸滑到画家脸上,“问题在这里。”
“我的爱人不长这样,你把他画得像个妖艳勾人不知廉耻的模特,我最讨厌这种人。”
那双鹰眼微微眯起来,威士忌信息素冷冽无比,“我相信你也不喜欢。”
他说的对,敖广按住颈后比平时活跃许多的腺体暗想,我确实不喜欢这张脸。
他那天将北辰仔细勾好线后对着另一个主角空白的脸发愁,内心有两幅五官隔着层雾模模糊糊看不清,他从日出坐到日落,看着楼下广场舞大妈来了又走,还是没有思绪。
一天没进食的肚子已经咕咕叫起来,他只得先给自己煮了碗面,端到餐桌前才发现那里已经被各式颜料画纸铺满。
他靠在墙上端着碗暴风吸面,无意间瞥见床底下那一堆画具里藏着本灰不拉几的杂志。
脑袋里灵光一闪,他放下碗将那薄薄的本子抽出来,被扑起的灰尘呛得连连咳嗽。
封面脏的看不清,敖广也不知哪来的执着,浸湿抹布一点点将灰尘擦干净——那是十年前最著名的时装杂志,上面是当年红极一时的oga男模,可下场也和其他昙花一样,冒头一现便沉入水底,据说是惹怒了一家公司老板,被永远雪藏。
大脑里那场迷雾“呼”
被吹开,中枢神经好似被小鞭子抽了一下,疼得要命。
眼前满是雪花,他捂着脑袋滑落在地,喉咙里发出痛极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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